睡意正浓的黎紫突然听到母亲嘶心裂肺的哭泣,黎紫急忙起床把床头的灯打开,看到母亲原本因生病苍白的肤色因哭泣泛着红,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
黎紫爬到母亲身边用手轻轻的拍着母亲的肩膀低声哄着:“妈,没事了,别哭了!”
室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门口停了下来,外面的人清了清嗓子声音比较粗哑略显焦急的喊道:“紫儿,怎么了,你妈哭的这么厉害!”
黎紫已被母亲弄得六神无主了,焦急的说:“不知道,爸,你们进来看看怎么回事?”
黎父在外抿了抿嘴沉思了会说:“那你把门打开,我进去看看。”
黎紫一边忙着安慰在嚎啕大哭的母亲,一边对门外的人回话:“爸,你可以直接进来,门没锁。”
推门的人由于心急力量较大,人都走进了卧室门还来回的摆动了好几个回合。只见披了一件衣服穿着拖鞋就匆匆赶来的黎父,他的身影在灯光照耀下原本挺拔的身躯弯了不少,人也憔悴了很多。黎紫为了让父亲能够更好的看清母亲的具体情况,起身让了让在黎母身旁的位置。抬头才发现紧跟黎父其后的还有小叔和自己的哥哥。心情低落的对二人说道:“小叔,哥你们都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小叔天翔焦急低声询问站在眼前的黎紫。
黎紫焦急又无奈地解释:“我睡觉睡得正熟,迷迷糊糊听到妈在喊人,等到我醒了就看到她一个劲的哭,怎么哄都没用。”小叔细细听了侄女的讲述,劝慰道:“行了,别太自责了,嫂子今晚开始犯糊涂了,今晚是她的关口,熬过了能多遭几年罪熬不过去只能到天上享福了。”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声气。
黎紫一听瞬间慌了,娇嫩红润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泪水从已经红肿的眼眶流了下来,浑身无助的抖动着,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妈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有事呢?”
作为哥哥的黎健虽然也伤痛不已但作为男子汉,家里的顶梁柱即使悲伤脸上也不能过分的显出一丝悲痛。只是眉间紧锁的皱纹出卖了他的痛苦与纠结。看到妹妹如此伤心难过,只好上前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肩头,属于男子磁性男中音如春风般抚慰着焦躁的心:“小紫,别哭了,或许情况没那么糟糕,乐观点儿!”
听了哥哥的话黎紫慢慢的整理好自己悲伤的情绪,略带坚强的微笑挂在脸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勉强难看。黎紫和哥哥一同看向了床上意识不清依旧嚎啕大哭的妇人,吐字不清的根本听不出喊的是谁。
黎父靠在床头侧坐着用一只胳膊从黎母的脖子下绕过到另一侧的肩膀,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抱着黎母往自己的怀里靠了靠。然后用手轻轻的拍在黎母身上,一遍又遍的唤着黎母的名字“吴芸,吴芸……”
大概是安抚起到了作用,黎母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然而嘴里还在念叨的吐字不清的话,黎父只好弯下头把耳朵凑到黎母嘴边细细听,终于听清楚了,转头对着站在身边俩个焦急无措的孩子说:“你妈喊你俩的名字,你们兄妹俩陪你妈说说话。”
黎父小心的把黎母放好,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兄妹俩,并用眼神示意站在后面的兄弟:“天翔,走,我俩先出去。”
卧室里的兄妹俩急忙走到母亲身边跪了下来,黎紫伸出纤细修长发抖的双手紧握住母亲放在床边的手。哥哥黎健一只手扶着黎紫肩膀,另一手撑在床沿,但关心的目光始终在母亲和妹妹身上来回。
“妈,你醒醒,我是紫儿,你最疼爱的女儿呀!”黎紫焦急的呼唤着床上的母亲。或许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原本糊涂的黎母突然清醒过来了,苍白的脸上依旧无法阻挡着母性的光。黎母抽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儿光滑柔嫩的脸庞并用手指轻轻的摸掉眼角的泪。用尽全力往床边移,看到这种情况黎紫和哥哥往母亲身边移了移。黎健也伸出手握住母亲的手,黎母欣慰的扯出一抹笑意用着全身的力气说着话:“我的儿子和女儿不知不觉都长大了,会疼自己的母亲了。可惜了”黎母深深的叹了口气怅惘的说道:“母亲没这个机会看到你们成家立业了。”
黎紫听了急忙打断:“妈,别说这丧气话,你肯定会长命百岁,看到我和哥成家立业的。”
旁边的黎健虽不善言辞但也同妹妹一同劝道:“妈,你就听妹妹的话,好好养身体会长命百岁。”
黎母看着子女为了让自己伤心努力掩饰心中的伤痛,欣慰的扯出最大弧度的微笑对着二人说道:“紫儿,妈知道你从小聪明,为人厚道但凡是要多留个心眼,你哥太过老实,我这一走可能说媳妇就更加困难了,你没事时多帮衬下你哥,到时遇到合适的多为你哥出谋划策。而且以后你们兄妹一定要多多扶持,千万别忘了本。”
黎紫和哥哥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黎母强忍着不适继续叮嘱:“妈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健康幸福,妈即使走了也安心了。”
黎紫和哥哥听着母亲的话眼眶皆已湿润。
黎母伸出手想拉着要子女站起来,见势站了起来的黎紫和哥哥看着气喘吁吁的母亲侧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对着还在身边的二人说道:“你们俩都出去吧,让你爸进来,我想和他说说话。”
黎紫和哥哥迈着沉重的脚步打开房门走出了卧室,看到了在门外还在焦急等待的二人。
“爸,妈让你进去。”黎健悲伤低沉道。黎父听了话之后急忙走进卧室随手关上了房门。卧室外的黎紫再也忍不住悲痛小声地哭了出来,已经没有心情再关心其它事。黎健也沉浸在悲伤中,也没心情去了解卧室内会谈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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