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你失忆这件事，还是别传出去的好。”胥姬凑近巫白雨，放低声音。
“为什么？”巫白雨不解。
“虽然你是真失忆了，但在别人看来却是一种争宠的手段。”
巫白雨更纳闷，失忆，争宠，这怎么可以划等号？
“前段时间，芙蓉居的孙夫人生了场大病后对外说自己失忆了，只记得侯爷。侯爷当时兴致大发前去探望。她也趁机讨好侯爷，倒也得宠了些日子，可后来被发现是失忆是装的的，当场就被……”胥姬顿了顿，显然说不下去了。
“就被怎样？”巫白雨正好奇。
“被赏给了下人了。”胥姬的丫鬟快人快语，脆生生回道。
“赏给下人？”
宛儿，也就是胥姬的那个水灵的小丫鬟。她可不似胥姬那般含蓄，张口就道，“就是把孙夫人丢给做粗活下人，然后孙夫人被那些下人给……给那什么了。”说完，宛儿小脸涨得通红。
巫白雨虽然失忆了，但是基本常识还是懂得，想到那个夫人的下场，不由打了个冷颤。
嫌巫白雨震惊不够似的，宛儿又补充道，“这还不算呢，孙夫人最后只剩下一口气了，还被侯爷打断双脚扔出府了呢。”
巫白雨皱眉：“侯爷怎么这么残暴啊。”
“妹妹，这话可说不得。”胥姬摇摇头，“侯爷是我们的夫君，是我们的天，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们只要服从便好。”
“可是……”巫白雨本能的反感这种说法，可却也暂时无法反驳。
“其实侯爷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宛儿忽然插嘴，一脸惋惜又怀念的表情：“五年前，侯爷还是很温柔的，就连对我们下人都很宽厚呢。”
“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巫白雨直觉，五年前一定是发生了一件什么事，让这个侯爷性情大变了。
“就是发生了那件事啊！”宛儿跺脚，“还不是……”
“宛儿！”胥姬一拍桌子，声音凌厉起来，“住嘴！你不想活了？”
宛儿一惊，想起什么一般，脸色微白，低下头不敢言语了。
巫白雨一头雾水，看看宛儿，有看看胥姬：“不能说吗？”
胥姬微微摇摇头：“妹妹莫要问了，你既已忘记，倒也是好事。那件事情是府上的禁忌，是绝不能提的。”胥姬说着，又分神瞪了一眼宛儿，拉下脸道，“你虽嘴快，但要分清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讲，若再这般口无遮拦，以后遭殃的不止你，还有我这个教导无方主子。”
“我，我知错了……”宛儿咬住下唇，低头认错。
巫白雨见胥姬主仆两人这般，倒也不好再追问下去，赶忙圆场道：“姐姐，府上还有其他需要我注意的事吗？”
“其他的事，都不太紧要，以后我慢慢说给你。”胥姬说着，有自怨自艾似地说道，“其实妹妹也不用太担心，像你我这种长期失宠，年纪又长的人，不出三年，大概就该被遣送出府了。妹妹该想的，是出府以后的事情。”
“遣送出府？”巫白雨眨眨眼，“是被送出府吗？”
“是的。”胥姬似乎有些沮丧失落，“长期失宠的夫人，会被送出侯府，也算为新人腾地方。”
“这样啊。”巫白雨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说到底，都是身不由己啊。”胥姬摇着头叹息。
“嗯。”巫白雨含糊应和了一声。
“妹妹在想什么？”胥姬问。
“没什么。”巫白雨摆摆手，转移了话题，问道。“姐姐你多大年纪了？”
“二十有六了。”胥姬微微低头，无可奈何道，“已经是年老色衰了。”
二十六的话……巫白雨歪头，她心里觉得还很年轻啊，怎么就年老色衰了呢？
“那我多大啦？”巫白雨又问。
“这事妹妹应该问自己吧。”
“我忘记了嘛。”巫白雨摊手。
“连年纪也忘记了？”
“对啊。”不是说失忆了吗？
胥姬看着巫白雨：“据我所知，我比妹妹虚长两岁。”
巫白雨点点头，心血来潮，又问了一句：“那府上最年轻夫人的是几岁？”
胥姬想了想，说道：“那估计是新来的齐妹妹，年方十六。”
十六！！巫白雨瞪大了眼睛：“哎呦，我去！那可是未成年啊！”
“妹妹很吃惊？”
巫白雨眨眨眼，回过神来，纳闷地一脸问号：“对啊……我为什么会吃惊？”
胥姬同样一脸纳闷：“妹妹，什么叫……爱幼卧去？未什么？”
“……”
“对啊……什么叫哎呦，我去？未成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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