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为什么还不动啊?”叶婳迷迷糊糊地嘀咕一声,伸了个懒腰。心想:我在地铁上也能睡得这么香,简直是女汉子中的战斗机。
“小姐,您有何吩咐,婢子方才未听清。”
耳边传来的声音好好听,就跟那传说中的黄莺出谷似的。
不过,她说的每个字我都明白,合起来,怎么就让人听不懂呢?
叶婳缓缓睁开双眼,一瞬间吓得呆若木鸡,她看见了啥!这些都是啥!
只见:
红罗纱帐眼前绕,
香樟木床身下躺,
扶帘婢女俏含笑,
晨曦透窗古色香。
她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唔,好似不怎么疼,肯定是在做梦。
这是梦,这是梦,醒来就好!
“没什么吩咐,你让我再睡会儿。”叶婳挥了挥手,那着青衣的扶帘婢女便放下帘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我什么时候能醒啊,再不醒,地铁坐过站了,迟到会被主管骂的。”叶婳又小声嘀咕了几句,沉沉睡去。
睡得好饱好满足啊!
叶婳一觉醒来,明眸半睁间,迷迷糊糊拉开帘子下了床,只觉脚上的鞋子跟往常的脚感不一样。
铜镜,木窗,花几,罗汉床……
她鬼使神差地照了照铜镜,脸倒是没怎么变,但身上穿的睡衣,分明,分明是她绝对不会买的汉服样式。
“深呼吸,我这是,穿越了?”
叶婳陡然睁大眼睛看着四周,满脸的不可置信。
穿越小说看看就好,都知道是假的,可眼前的这些是什么?
真的从朝九晚五的现代都市穿到不知道什么时代的妹子闺房里,她第一感觉不是惊喜,而是惊悚。
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吧!
可手里纱帘柔软的触感,空气里微冷的气流以及光线氤氲间飞舞的尘埃都在告诉她,她是真的穿越了,做梦不可能有这么精致细腻的五感。
冷静,冷静。
她只是在地铁上小憩了一下,梦醒就莫名到了这个地方。
看来这次穿越并不是传说中的死穿,毕竟她仅仅是睡了一觉,那么她就不能死穿回去。
既然是梦穿,也许睡着睡着就穿回去也说不定。
Bingo!
现在,就回去再睡会儿?
说做就做,叶婳回到香樟木拔步床上,放下纱帐,盖上锦被。
拼命跟自己说,快睡,快睡!
天啊,竟然一点睡意也没有!
“小姐,您醒了吗?”床帘外影影绰绰立着梳双丫髻的青衣婢女,那声音似乎在睡梦中听过,“现下已是己时了,您再不去请安,夫人要不高兴了。”
认命浅叹一声,叶婳坐起身来。
那婢女已乖觉地拉开帘子、端了铜盆并拧了巾子要伺候她梳洗。
“你叫什么名字?”叶婳随意询问。
“哐当”一声,铜盆落地。
原本端着铜盆的丫头满面骇然,怔怔地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青袖姐姐,可是要我进去收拾?”外间传来其他婢女的呼喊。
“不用,我侍候小姐就好。”被唤作青袖的婢女听此呼喊顿时眉目一清,迅速把铜盆拾掇好垂手立在床前,试探性地问了句,“小姐,您是不是被梦魇着了?婢子自小与您一道长大,名唤青袖。”
“青袖,我……”叶婳本还想着要不要像某些小说里装装失忆,可是看那婢子的神情,分明是心里有想法了。
她现在对这里一无所知,突然装失忆连个借口也不好找。
毕竟这具身体看上去无病无灾,健康得很。
不如实话实说?如果这具身体的父母能找来什么得道高人,说不定自己还能趁机回去。看这闺房的装饰,身体的主人想必家世良好,其父母,应该不至于随随便便就烧死她吧?
不行,不行,还是不能说实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可不想在异世当个被烧死的孤魂野鬼。
“你是青袖对吧?那个…我不记得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夫人是谁。”叶婳面上呆呆的,实际暗搓搓偷偷瞅着青袖。
“小…小姐,您不要吓婢子,婢子去请夫人来。”饶是青袖为人冷静,一早觉得小姐有些不对劲,也不曾料到竟是这样的因由,急急慌慌跑了出去,连服侍叶婳起床这事都忘了。
“那个,外面有人吗?能给我拿件衣服吗?”叶婳记得外头还有人,招呼了一声,总算是在婢女的帮助下把衣服穿好了。
……
叶府,小花厅。
“婳儿,你莫不是连娘都不识得了罢?”花厅正中端坐着一位年约三十许,珠圆玉润,肤白貌美的夫人,此时,她微蹙的眉掩了本身的艳色而显得稍许凌厉。
“我……我,我只记得自己是叶婳。但,是不是你的女儿就不知道了。”叶婳只觉对面的夫人满目凌厉,威压深重,一时有些见到主管般的既视感,不由诺诺连声,不敢随意编话。
“我儿无需多想,先休息几日,娘自会为你寻来名医。”叶婳听了,内心纠结不已,看样子这位夫人的女儿也叫叶婳。难道我穿到自己的前世了?
……
三日后,叶婳闺房。
“小姐,要婢子说啊,您就安安心心的,虽说是记忆有些混沌,左右也没什么要紧,您是叶府嫡长女,金玉一样的人儿,谁也不敢怠慢了您。待夫人请得名医,兴许就好了呢,即便还是不记得,这往后的日子只会鲜花着锦,更加有福。”青袖一边梳着叶婳的长发,一边劝着。
青袖私心想着,小姐忘了往日也挺好,夫人和老爷便不会再盘算着让小姐去跟世家大族联姻,毕竟大家主母没点机心手段难以胜任,小姐既有了这记忆混淆的毛病,定是要许个家世简单的人家,必然没有世家大族那么多规矩,自己做了陪嫁,日子也会跟着轻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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