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南霍和传令兵站在船头之上,在船头之下是日光下忙碌不停的战士们,战士忙着用粗糙的双手拆卸营帐,双脚嵌入沙地。在日光下、海风前忙碌拆卸的战士们还在抱怨:真是该死!为什么要把不久前辛苦搭好的帐篷拆掉?

站在副官身旁的传令兵,他长相仍年少。传令兵右手拇指扣在皮带上,时刻准备拿起右手皮带旁的海螺号角,可怕的敌人可能正准备静悄悄穿过木林,在日光之下发起总攻,作为眼睛,传令兵时刻注视森林。

而副官似乎并不担忧,他站在船头上,一直试图往头盔内侧垫些木板布料,这样兴许头盔还能稳固戴在他头上。他则相信,昨天已经是最后的总攻了,这些该死的野蛮人在滩头留下了不计其数的尸体。如果这些野蛮人还有点脑子的话,就应该给自己留点种。

“副长官,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片海滩了,你打算给这片未记录在海图上的岛屿命名吗?”瘦小的传令兵站在副官身边,迎着太阳光线,眯眼望着南霍问道:“毕竟副长官你有这个权利。”

“我有这个权利么?哦...好吧!这座岛远在天边...那就叫,至末岛吧!”副官低头用手搓揉胸甲上一些生锈的甲片,想了想,继续回答道:“还有,这片海滩,眼前除了森林大树,就是一大片白色软沙滩。这片海滩就叫白林沙滩吧。”

“白...白...白林沙滩?听起来好奇怪!”传令兵用右手食指挠了挠眉头,不解地问道。副官低头盯住传令兵紧紧皱着眉头,传令兵马上惊愕地敬礼回答道:“是!副官!至末岛,白林沙滩!我会帮你记录在手记上的。”

一番交谈之后,副官和传令兵转身看向船身。船尾甲板上的木板,被一些光着上半身的强壮桨手持石锤砸烂,然后由身披战甲的战士肩扛着抬下木船,随意甩手丢在沙滩上;木板再由比较瘦弱的船员跪压在地上,被船员持铁锯切割。片片整齐木板开始层叠堆放在被肢解的船身旁。

将领晨棱从船下踩着踏板上船,他已穿上盔甲、披散头发带上头盔,还系上了一个绿色麻布披风。他的披风很宽也很长,只要他希望,这披风能包裹他的全身,而且披风一直垂到地面,不时会被船板上的木头倒刺拉住。就在他走向副官南霍的时候,披风就又被勾住了,他回身用左手拉扯披风,嘴里念道:“倒霉木板,你等着!这就叫人把你砸碎!”

船头副官南霍见到将领拉扯被勾住的披风,也和传令兵一起走上前去,用双手帮忙拉扯披风,同时问道:“长官,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经过一番努力,绿色的披风总算脱离木板了......不对,也不完全是,因为手指大小的倒刺还留在披风上。扯开披风的将领晨棱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抬头用下巴看着副官,放低音量沉稳地问道:“副官,发问时应如何做,还需要我教你么?”

副官南霍不紧不慢地低头敬礼回答道:“是...!不是!不需要,是副官错了!”

“能知错就好!”将领晨棱阴笑地回答道。继而又朝南霍叹了口气说道:“哎,希望天黑之前能够做成木筏,无论如何都不可在此地久留,木筏一旦做成,就算夜幕来临,也得出海!”

副官又垂着胸口敬礼,再次担忧地问道:“晚上走?会不会太危险了?”

将领晨棱不领情地跺跺脚,一边生气跺脚的同时,也顺便报复一下刚刚扯住披风的木板。他生气地冲南霍面前大喊:“你怎敢质疑我的计策!不夜间走,等明日敌人阵前集结大军,我们再打一场吗?”

“不是...长官...现在我们能依靠战船做壁垒,野人不敢来犯,要是准备出海...肯定会被进攻的!”副官南霍继续低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是吗!?被进攻?被进攻!”将领晨棱攥紧拳头,用拳头‘咚咚咚’地敲打南霍头顶铁盔,继续又说道:“你不准质疑我的决策,只准提出意见!我认为你是在偷懒,还不快去监察帆布制作?”

副官南霍不断低头认错,他头盔再次向前倾斜,遮住他的眼睛。在传令兵搀扶左手的情况下,他晃晃荡荡走着小碎步往船下走去,右手抓住头盔顶部不断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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