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虽说是从背后袭来,但是居然能够把杀气全部隐藏,以至于克劳迪完全没有发现,实属不易。
更可怕的是,虽然克劳迪没有特意感知背后的情况。但是空间感知这一能力,已经几乎成为了克劳迪的本能,如果有什么人冲着他袭来他必定会提前察觉。应该说只有他偷袭别人没有别人偷袭他的道理。
但是这个人,这一刀,却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明明来得很快,却不带起一点涟漪。这刀法,这境界,克劳迪扪心自问,他是做不到的。
克劳迪连退五六步,稳住了身形,同时也是为了拉开距离。
他抬起头,望向偷袭他的不速之客。
来人是一位已有些年纪的老者,虽然整个人显得精神利落,但是脸上的皱纹却藏不住他的年龄。一头已经有些斑白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扎了一个有些散乱的发髻,刘海分在额头两侧,发型显得有些怪异。
尽管眼眸已经饱经岁月的沧桑,变得没那么清澈,但是微眯的眼睛却狭长如利剑一般,依旧炯炯有神,锐气十足。
他左手从兜里掏出一块布,擦了擦手中大太刀上的鲜血,重新收刀入鞘。刀鞘上刻着的古朴的花纹已经有些开裂,仿佛已经有些年岁了。
“师...师父?”克劳迪这一望,却愣在了原地。
“克劳迪,许多年不见,你长大了。”老者的声音浑厚而有力,他微微低下上身,双脚前后开立,右手虚握在刀柄前端,赫然也是无念斩水流的架势。
“我们师徒俩,是有多少年,没有切磋过了呢?”
克劳迪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这么清晰的表情,他有些扭曲的五官写满的都是震惊,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怎么可能!克劳迪的心在咆哮,他摇着头,脚步晃动着。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和这种毫无人道可言的人体实验挂钩。
因为,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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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家伙,醒醒。”
一位穿着一身白色布衣,鬓角有些斑白,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蹲下身摇了摇他身边,倒在的上男孩。
那男孩留着一头杂乱的黑色长发,明显营养不良的身体显得相当的瘦弱。
男孩在摇晃中醒来,他微微睁开眼睛,用很慢很慢的速度,伸出一只满是泥污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遍布的泥污和血污,还是遮不住他那张脸的苍白和憔悴。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极度虚弱的身体,让他的声音也细若蚊呐。
“先别说话。”中年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打开木塞,一只手把竹筒送到男孩的嘴边,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脑袋,小口小口地喂着眼前的小家伙。
水流,顺着男孩的喉咙滑下。如同润泽久旱土地的甘露一般,唤醒了男孩身体中最后一点生命的活力。
一小瓶水,足足喝了有一个小时。男孩像一只猫,眯着眼,也这么在中年男子的怀里躺了一个小时。他不知道,这一个小时里,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他只觉得这怀抱的温暖,是这一年来他唯一感受到的幸福。
力气逐渐回到那瘦小的身体里,他张开嘴糯糯地说了一句谢谢。
“那些人是你杀的吗?”男人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低头向小男孩问道。
男孩的四周有许多小小的坟包,每个坟包上都竖着一个用两根树枝搭成的一个简易十字架。坟包一直从远处延伸到他的身边,这最后一个,还没有挖完。旁边陈列着几具已经风干了的尸体。
中年男人刚刚已经检查过了,这些人都是死于剑伤,而且伤口比一般的剑伤都要宽许多,呈一种被撕裂的状态。凶手虽然剑术非常的粗糙,但是每道伤口却都是致命的伤痕,没有一丁点儿多余浪费。
而这把作为凶器的剑,就是小男孩用来刨坑的,已经断掉的阔剑。
“是的。”男孩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从眼前男人的语气中,听不出他是喜是怒。但小男孩却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怯懦一般,直接回答道。
“因为人们都说我是怪物,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小男孩没有刻意地去表达他的情绪,这一年的磨难,已经让他变得有些麻木了。但是说到这句话时,他还是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埋他们呢?”他又接着问道。
“因为我觉得我不是怪物。我不该死,他们也不该死。”小男孩摇了摇头,接着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道,“大叔,你说我是不是怪物?”
怪物?这孩子也是适格者吗。中年男人摸了摸男孩满是血污的脸颊。
“你是不是怪物,我说了不算。要问,这里。”他点了点小男孩的的胸口。
“这里?”小男孩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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