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隐终于反应了过来,也终于意识到了。这蕴含在克劳迪有形的每一剑之后的,让他无法抵挡的,是克劳迪那无形的剑意!
古语云,刀斩肉身,心斩灵魂。
剑意由心而生,至心而止。当剑客的剑招,不再只是单纯的动作,其中还蕴含了剑客的情感、意志和境界时,剑意便悄然而生,并且蕴于剑客的每一招每一式之中了。
特别是无念断水流这种,特别强调心境的流派。剑招中产生的剑意,会显得更加清晰和强大。
如今,虽然隐能够躲开克劳迪的剑招,但是他却躲不开那滔天的剑意。
克劳迪的一招一式,背后藏着的剑意,就像比刀刃更锋利的武器,斩在了他的身上。不,是斩在他的心上。
怎么可能!隐不敢相信,自己浸淫剑道近30年,对于剑之境界的感悟,自己没有理由会输给克劳迪啊!为什么自己的剑意,会完全被他压制,无法与之匹敌。这小子,到底获得了怎么样的奇遇。
隐已经完全不敢与克劳迪交手,他不住地后退着,刚开始精准的步伐也变得无比地凌乱。他不由自主地摇着头,满脸爬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然而他越是震惊,越是躲闪,他的心越是慌乱,克劳迪的剑意就仿佛越发显得强大和不可阻挡。此时克劳迪的剑意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难道说。看着克劳迪那无论何时都波澜不惊的面容,隐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道说,是我的剑,动摇了?
不,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因为这简单的几句话就动摇了。我的夙愿,我的执念,我坚信的自己的道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动摇了!
像是要斩断心中的疑虑似的,隐手中的大太刀猛地在身前,斜划过一道凌厉地轨迹,重新将克劳迪逼退了半步。
然而,此时克劳迪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师父,您说收我为徒只是因为,您将自己的心魔,自己的执念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已经决心不去在意克劳迪说些什么的隐,重新定了定心神。他的须发随着他的动作飞舞着,脸上似是恢复了起初的神采。
我怎么可能,因为他年少无知的几句话,就轻易动摇呢。隐这样想着,整理好自己凌乱的步伐,重新踏步,挥剑。
“但是,在收我为徒之前,在看出我的天赋之前,在知道我适格者的身份之前,您不是已经作出选择了吗?您选择救了我,救了一个素未谋面与您毫不相干,不知道是身为适格者,又或自然人的孩子。”
本已经挥去迟疑的隐,突然心头猛地一震。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想到这里的他,却无法继续否定下去了。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
那一天他救醒了一个虚弱的男孩,“喂,小家伙,醒醒。”。
他小口小口地将清水喂给怀中的男孩,如同雨露滋润着久旱后干涸的土地一般。男孩那微弱的体温,似乎还记忆犹新。
没有那么多考虑,那么多顾忌,无关乎仇恨或是期待。只是出于本能地,他救起了这个男孩。
为什么我会这么做?我明明已经对世界,对人类绝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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