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烊近到跟前,顾渭已经开口辩了许久,至于说什么,薛烊没听着,只是他才靠近就被钳住肩头,转头与王祁正好对视,一时差点被这道灼热吓死。
“诸古今,势也,时也,英雄者,大成者,不应依旧矩,若无风流,后何所依”
薛烊嘴角用力扯出几丝牵强的微笑,“慕句,你回来了!”
王祁只用两人能听懂的音量答他,“再不回来,由你蛊惑,我这辈子岂不是注定孤身?”
薛烊艰难地咽下口水,“怎敢!”
说完脸色一正,说得铿锵有力,“做兄弟的当为你断荆棘斩魁魅,为你追妻之路扫尽障碍。”
“我会助你的!”
说完低声嘶鸣,肩头传来似被铁钳钳制肆虐的痛感,眼底都冒了泪光出来,急忙向一直留意着他俩的田普投去求生的渴求!
田普形容一震,慢慢挪开眼神,心道:求生者,救得,像薛烊这样一心作死者,救不得
王祁已经松开手劲,横了薛烊一眼,“你等着。”
等着,他先收拾眼前这个再说。
“明公之智,吾等敬仰,匡扶壮举,却得而用之,不可取”
顾渭之论,中庸评之。
“顾郎君之言,在座的入耳进心,我就不一一询问各自心得。”
王祁看着顾渭,道:“我有一事想问顾郎君。”
若此时顾渭还不知王祁今日是来找他的茬,就枉费他惯来的聪慧了,遂应王祁,“少郎主请说。”
王祁微眯了眼,道:“不知顾郎君如何看炭中取栗,求志达道?”
一个求成功,一个求自保,所以,他以往得罪了这位少郎主,今日一定要他对自己的人生参透彻看明白,且要对他交代?
“自然,顾郎君也可无解。”
大道理谁不会?但你自己是什么人,你心里没点数?
顾渭一时气结,良久之后咬着牙根道,“自然是夺势而为!”
“好!”
王祁合手应和,“顾郎君果然深谙孔孟之道,学识人才兼得,是为大才。”
说完朝四周拱手,说道:“诸位请继续,祁还有军务,就先告辞了。”
诸人均拱手回礼,目送他踏出八角亭,身后跟着田普,以及才到不久的薛烊,一行人下山之后上马骑行而去。
而八角亭内,私语四起!
“傅张,你往日可有得罪这位王郎君?”
顾渭郁结。
薛烊觑着王祁的脸色,冒死进言,“你今日过份了。”
王祁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我看着别人吃肉,而自己只能干咽口水?”
薛烊气结于胸,差点被怄死。
粗人,穿得再风流,长得再好看也掩盖不了你是个粗人的本性!
“所以你要抢人?”
王祁驱马往前,对路人看他的热络眼神投以善意,良久后才道,“多学学人家顾郎君,夺势而为!”
田普闻言大笑出声,“慕句,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薛烊无语地看着两位好友。
“走吧,吃宴!”
王祁斜他一眼,“什么宴?”
薛烊忙道,“赔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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