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盲山进入了雨季。
天空像破了一个窟窿,没日没夜地下雨,一连好些天,营地门前坡下的河沟都涨水了。
营地前些天进行了兵种的筛选和分配。以前大家在相关训练上基本一视同仁,但分配过后,不同的兵种会各有侧重。
王超身体素质超强,进入野战侦查连,以后就是战斗兵种,尖兵苗子。
蒋鲲这种人形兵器,虽然平时反应差点,但他在格斗上的天赋很好,进了警卫连。
张望梅和两个舍友在参军前有医护经验,这次直接去了医护连,属于勤务支援兵。
赵哥在通信连,妥妥的战斗支援兵。
钱七贯身体素质不够,所以就没有如前世那样拼命地往战斗营跑,而是听从分配,老老实实待在后勤,名额挂在炊事连。跟她一起分过来还有苗四妹、谢余欢,这俩一个爱吃,一个胆小,都是主动申请过来的。
早饭一过,她们就披着雨衣,挽着裤腿,去菜地拔草了。现在蔬菜很少打农药,长草了只能依靠人力去清除。
下了几天雨,菜地里的草已经长疯了,比菜苗还要茂盛。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野草再不拾掇一下,菜就要给萋死了。
不过雨天拔草真不是好主意,踩一脚泥不算,草叶子湿漉漉的,经常手滑,茎叶拽断了,根还留在泥巴里。拔出来的草没有大太阳暴晒,一沾雨水又会死灰复燃。
钱七贯带着谢余欢在前面忙活,就听见后面“咔咔”的咀嚼声连绵不绝,苗四妹的嘴巴吧嗒不停,啃黄瓜,啃西红柿,啃得无比欢快。
一边啃她还一边劝别人:“太好吃了,你们也尝尝吧!”
三个人吭吭哧哧忙活了两个小时,才清理了一垄菜地。
把草堆叉起来扔到空地上的推车里,然后是摘瓜菜,九点的时候食堂要为午餐做准备了。
盲山部在后勤伙食上多半是自给自足,所以菜园子、果园子开辟得非常大,摘菜时要抬着箩筐去,一餐要用到的蔬菜,一共有十几个大筐。
摘好后,炊事班的生产员安排人过来帮忙把菜运到食堂去。
洗菜用的大铝盆已经准备就绪,蔬菜一到,十来名炊事员走过来迅速加水清洗。瓜菜洗后好,案台上的菜板和菜刀就响起来,切片切条,分类装盆。
巨大的食堂就像一个严密的工厂,有经验的老兵们指导着新分过来的年轻人干活,一项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井井有条。
钱七贯她们三个跑去水槽旁边洗干净手脚,穿上鞋袜,也加入到洗菜的行列。
最好洗的菜是黄瓜茄子辣椒,最麻烦的是绿叶子菜,像韭菜,又细又长,清理过程中稍有疏忽就会留下脏东西。中午的菜谱中有韭菜炒蛋,这一道菜爱吃的人很多,所以割了大半箩筐。
将韭菜分拣好,苗四妹站在水盆前清洗,谢余欢把洗好的菜搬到案台上交给掌刀的人。
苗四妹特别喜欢这样的氛围,就像鱼到了水里,时不时跑到案台前找别人要东西吃,别的炊事员也都给她,拿到吃的自己塞一部分,其他的会分享给朋友。
“欢欢,你吃!”
“钱钱,张嘴!”
每次看到这些,周围的战友都报以善意的微笑。
食堂里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外面来了个打着伞的陌生面孔。
他站在门口,上半身从伞下伸出来,歪头朝里面张望。
门口洗菜的炊事员好奇地瞅他一眼:“干啥子的?”
“找人。”
“找谁?”
“谢余欢。”
“你找她干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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