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番落一宿三日,李姑娘不像先前那般急急地要带着李隐一路西行了。
这是让李隐最为疑惑的地方,“此前走的急,那是还处在营州地界,奔到敌国之境,营州军府顾念大局,断然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细作追到这里,所以她才敢在这里一耽几日,若不是细作,可她更能有什么其他的身份呢?”
李隐又想到了这几日夜间来的情景,他本想趁着李姑娘夜半出行,也就就此溜走,可自打发现她在夜中记事,心思都在对方笔记的秘密上,“若她手里记得是什么敌国军政的重要消息,定要弄个清楚,可不能就此作罢。”其实,李隐想要一探究竟,倒不是单纯为了营州军府,他在白狼山中与小安迷倒鹰隼送交营州官府,本来是自保部落之举,可这么一来,不知不觉也就让部族牵引了突厥等敌国的瞄向,成了敌人集中攻击的靶心。
夜又复深,用过茶肉,李姑娘早早睡了,李隐坐在那里想着,“她今日没有啰里啰嗦说个不停,看来是夜中定有大行动,今晚可要留神,”自己本想要早早睡去,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见那李姑娘渐渐睡深,也不知道是何时辰,觉得帐中气闷,禁不住走出去透气。
夜风清冽,浸人心肺,李隐也不远走,只在毡房外不远处席地而坐。仰头望去,夜空一派清明,寒月高悬于上,忽然想起来自己在白狼山中的日子,他先是想起了云娘来,想起在这样相似的夜晚里,两人引着牛羊,说着心事,想起了吃史大娘烤的肉,想起了与苏禄道别,与小安在酒中散下迷药迷倒鹰隼,想起了与安二弟、严庄的头一次见面。“出来时日已多,也不知道他们都怎样了。”
胡乱想了一阵,渐觉得夜风寒冷,身上有些禁不住,便转身回到毡房,见篝火另一侧李姑娘不声不响,仍在那里睡着,心里道,“这时间也已不早,难道是我在毡房外边堵住了她出去的路,所以迟迟没有动作?”想到这里,接连打了两三个哈欠,就在自己塌上躺倒,翻了几次身,佯装睡熟了。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果然见李姑娘从塌上起来,丝毫也不迟疑,穿好鞋子就往外毡帐外走,李隐心道一句“来了”,丝毫不动声色,等李姑娘出了毡房,李隐侧耳去听毡房外的脚步声,不见轻功起落的动静,心道,“前几日都是飞来飞去,今晚倒是有些不同,难道是去的地方不远?”蹑手蹑脚出了毡房,看见远处李姑娘向前匆匆而行,显然是朝着一处荒石走去。
“难道那乱石之处有什么古怪?”李隐想着,自然也不能贸然上前,只等了一会的功夫,见李姑娘从荒石处回来,急匆匆要往毡房中走回,已然慢了几步,被李姑娘立时喝住:“李隐!”
“怎么?”李隐转过身子,心道自己光明正大,自然并无害怕理由,若论害怕,倒是应该这个鬼鬼祟祟的李姑娘先怕才是,接着说道,“我在这里。”
“你!”李姑娘见李隐理直气壮,显得又气又急,“你!你个淫贼!”说着一巴掌就朝李隐打了过来,李隐本意自己占理,并无半分相让,再说凭这姑娘武功,自己纵是想躲,只怕也躲不过去,可他不躲的缘故倒不是为此,而是李姑娘那一句“淫贼”把他喊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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