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膀大腰圆的大厨子就揪着易铭的耳朵教训他:“那两个是什么人物,你就敢抬剑,小黑没教你吗?要是真动了手,我也救不了你,以后长点心,别枉送了性命。”

原来这茶舍的店家是太白的接引人,易铭照着黑真人留下的上山途径事宜来到此处,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倒先向两大高手亮了剑,报了名号。

雨过天晴,却到处泥泞。

据说太白雪顶下了场大雪,只是易铭也不用上雪顶,他的处所在太白峰下的一处谷中,那儿外门武师云集,稚幼门生若干,是太白这些年来才开设的“幼儿武场”。

几十年间,太白的实力已越来越落后于同出晴岭的华山和重阳两派,便想了各种手段以提高门派竞争力。

这“幼儿武场”便运运而生,再者这教孩童却和内门子弟不同,孩童根基浅薄,不能抵御雪顶极寒,便把地点选在低处的谷中。而代武课修根基,却也不能从内门中选出,便都请外门武师来授。

外门武师,不过是比这些孩童娃儿稍长一点,受了聘,同样要学太白根基,再转教孩童。如此算来,这外门武师也是太白培养考察的一部分人才,只要实力出众,天资聪颖,过了内门之试,同样可以久居雪顶,着素袍配雪刃。

这山谷名为“藏雪”,倒不真的在谷底,只是于万峰之间的一处低矮。其间山花缤纷,草深林绿,峰雪融成溪流,鸟兽汇成欢歌,地势平坦之处,更能垦成良田千亩。太白派在这建的屋舍,算不得精致,和那世间乡野之处并无区别。

远远看去,一派田园风光。

易铭到藏雪谷时,已爬了大半日的山路,却依然精神抖擞。他自己都奇怪,怎变得如此精神。

到谷里报了道,领得一身玄黑素衣换上,便被带到了他的馆舍。

馆舍僻静,在整个建筑群的边缘,一边临着高崖,往下可以看到更为茂密的森林和更宽大的河流。

舍外有简墙,其间有个院子,大大小小摆了十来张简易桌子,一旁还有足够的空地,供凝气练武。共三间屋,正对舍门的小间便是易铭的住宿,右边的大间是孩子们住的地方,左边的呢是厨房。舍后还有菜地,种着各色菜蔬。

一通介绍下来,易铭才想起来自己还有那千音镇上的十多个学生。

只是这里空空荡荡,学生呢?

原来易铭晚来了几日,这几日他那些千音镇的学生,便由别的武师代为授课。

听说是谷里最好的老师了,就在建筑群的中央。

此刻已是下半日,算算时辰,用不得多久便该吃晚饭了。

早在千音镇的时候,易铭就常教唆那些娃儿去洗菜煮饭,如今看来,得尽快把他们领回来,饮食起居便少些麻烦。

谷内整洁,各处的通道,皆是宽大光滑的石板。沟渠明亮,渠内之水尽化于雪峰,饮之甘甜清润。

谷内建筑,大多如易铭的舍馆一般排布,各色子弟和外门武师锤炼基础,又或者授业讲课,再或者实战演练。

一比较下来,易铭就觉得就自己的孩儿们小了些,别的武师的子弟,都是十来岁上下。

在建筑中央的一座舍馆内,共有五十多个子弟聚在一起,在场内扎马吸气,迎着并不算热烈的日头,也都累得够呛,支撑不住的之后还有赏罚,所以大伙儿便死命坚持,有几个娃儿摇摇欲坠般,极为痛苦。

易铭一进场就看到了角落里那几个他带的娃儿,因为年龄稍小,个子不高,便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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