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刺客看着林珺瑶,轻笑道:“南阳王世子早已死在了我的手上,怎么又冒出来个世子。”
林珺瑶心中一惊,冷声喝道:“一派胡言!”
“不相信吗?”耶律台揶揄道,“如果我让你见到真世子和千面圣君的头颅呢?”
林珺瑶暗暗咬牙,这事如果公之于众,她与顾云溪就都活不成了,没准还会牵连到恩人张家兄妹,只得忍着内心的张惶不安,冷笑道:“既然如此,就看看又何妨。——我倒想知道你是何目的?”
耶律台不屑地摇了摇头,将“女子”二字咬得很重:“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的女子心性。——我是新国人,你说我有什么目的?”
说着,转身朝一个皮箱子走去,一打开,刺鼻的腐臭味就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林珺瑶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在突突地跳着,身子一晃几乎要无力地软倒。她掂起脚尖,伸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
箱子里只有两个被黑布包裹着的事物。耶律台俯身,缓缓将它们打开。
这时,林珺瑶突然欺身上前,以道冠上的银簪为剑,毫不留情地袭向了耶律台的后心。鲜血从对方的口中喷出,洒在了血迹本已干了的头颅上。
其中一颗眉心间长有一颗黑痣,的确是千面圣君的,他临死时无比平静,其生前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容貌,但自己的脸色却至死不变。
而另一颗是真世子的,这张与林珺瑶现在的面容相似的脸有着后者所没有的男子的刚毅,他怒目圆睁,似是不甘如此。
林珺瑶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害怕又无助。她在林家时为了自保,不得不偷偷练剑,可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用它杀人!
只听耶律台伏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道:“骗了我······狗皇帝······”说完就断了气。
林珺瑶强撑着站了起来,用火烧掉了耶律台带来的两颗头颅。她那水晶般剔透亮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出如同日月般的光辉,但火光映在上面却掩住了她眼底情绪的翻腾——这双眼睛只能像枯井那样平静深邃。
烧完后,林珺瑶迅速熄灭了火堆。这是在李、周、郑三国边境三角地带,由大名鼎鼎的青罗门管辖,只怕现在全派上上下下都在找她呢,而不论是火光,还是火堆上升起的孤烟都容易曝露行踪,她必须赶快李国去。可耶律台的尸体······
林珺瑶沉默片刻,仰着头想了一会儿,缓缓跪在地上,使劲压着自己还有些颤抖的指尖,用耶律台的血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杀人者,李国世子李正歆也。”
又故意拿走了耶律台的一些衣物,还有那块刻着“飞鹰”字样的金牌,以及眼前这把象征着权力,华美无比的蒙古刀,却仍是青罗门道士的打扮。将火堆再次点燃后,赶忙快步离开,朝端玉关的方向赶去。
端玉关,历来的兵家必争之地。林珺瑶知道陈子末很快就会醒悟,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能寻求官府的帮助。但她并没有带证身份的文牒,人家凭什么相信她?让林珺瑶没有想到是,进城门的候就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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