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邬思源一行人回到了别院,很快入睡,只有林懿儿睡不着,悄悄爬起来,今天宴会上的事,还有那些身份尊贵的人,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说邬思源原先的官级很大,那他一定认识自己的父母亲,说不定,自己也可以知道些什么好为父母亲平反昭雪。

想到这里,林懿儿简单披了件厚外套,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邬思源的房门口,刚想敲门时,却看见邬思源正披着衣服坐在庭院里发呆,旁边站着张怀瑾。

林懿儿猫腰走过去,躲到离亭子较近的茂密花丛边,听他们在说什么。

“老师,您真的不打算光明正大的回来吗?我和安南都希望为您正名,邬思源它只是一个假名,没必要用一辈子啊!”张怀瑾说着,叹了口气,“而且,您也是知道的,安南他对您的事情一直忘不了,硬生生逼着自己混入政斗的泥潭,甚至放弃了原先的婚约,而娶了仝飞将军的女儿,这都是为了能帮您平反,这是他的伤口,也成为了他这些年的执念。”

邬思源语气倒是很平和:

“怀瑾啊!你还记得我曾经教导过你们的三诫吗?为政者不得饱含过多私念,只要一心为国为民为公就好,那个时候,我流落在外,也恨过,也想报复,但是啊,现在呢,我反而想明白了,我不是对自己遭受的不公而不满,而是对那种黑暗的政治环境感到绝望,”

“我也好,曾经的西城郡公也一样,都是因为黑暗的政治环境而遭受了巨大的创伤,但现在不一样了,司空焘已经死了,新一轮的太阳就要升起了,我对三皇子有信心,他会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为此曾经受到不公待遇的官员平反的确有必要,他们的子女无辜受到牵连,本来该安稳度过的一生还没开始,就得流离失所,隐姓埋名。”

“我这个老迈的人所剩时间不多了,平不平反也无所谓了,但他们不行,至少要还给他们一个干净的人生,路还长着呢,对吧!丫头!”

邬思源说着,看向那茂密的花丛旁,张怀瑾也看过去,只见林懿儿从花丛后走出来,看着他们二人,

“邬先生,您早就知道我在这里躲着了?”

邬思源点点头,伸手招呼她过来,张怀瑾打量着林懿儿,有些讶异:“她?她不是刚刚宴会上那个小男生,怎么变成姑娘了?女扮男装?”

“对的,这也是我特别授意的,她就是当初被满门抄斩的北燕王子,西城郡公冯朗的遗孤,小丫头,我应该叫你冯懿儿,而不是林懿儿对吧!”邬思源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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