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生活方式,就是想宫子铭这样的。

他把所有需要头疼,纠结,思考,并且难以言说,无法得出结论,然后被憋得心里一阵阵的怀疑、胡思乱想的事情,都丢给别人做。

至于他自己?只要负责挑事就可以了,挑事之后的后果为什么要去管呢?

相比较一晚上都在纠结宫子铭是什么意思的黎朔归,和在长春殿独坐到深夜的陆采蘅,一夜无梦,美滋滋睡到第二天早上的宫子铭再一次被鸡叫声吵醒。

这特么的是,不知道第几次了!

前几天睡得比较死的宫子铭并没有继续听到鸡鸣声,而今天鬼知道因为什么睡眠质量下降,就又被这个该死的噪音吵醒了。

猛然坐起来的宫子铭听着外面绵延不绝的鸡鸣,原本不存在的起床气在这个时候疯狂的涌了上来。气沉丹田,怒气中烧,宫子铭在发出怒吼的同时,将手边的枕头一同丢了出去,“徐德胜!”

外面倒是没有什么兵荒马乱的动静。

这些人作为守夜的,基本上到这个时候都还是清醒异常——毕竟这种事情,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

徐德胜进来的很快,伏在地上的前一秒偷偷地看了一眼宫子铭的脸色,心里差不多有了个底。

这个样子,在前几天是见过的,再联系方才的鸡鸣声,徐德胜感觉自己已经知道面前皇帝发脾气的原因是什么了。

“奴才在,陛下。”

“外面的鸡是怎么回事?”

也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对话,宫子铭就这么一句直接并且直接指责的话,将问题直接丢了出来。

话里话外的语气,都透露着“朕对这个聒噪的扁毛畜生不满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作为御前总管到今天还没有把它给朕解决咯?”

徐德胜叹了口气,想要喊冤。却不得不憋着向面前正在气头上的皇帝解释,“陛下——这个,是按照祖制,宫中特意圈养的。”

要说眼前的皇帝,虽然说是有些事情上无知,但是有一点好的就是,他出乎意料的通情达理。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太宗让养的?”

口中并没有称呼祖父之类的,宫子铭的用词上显得颇为疏离。而后就坐在原地没了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人生。

屋外,圈养的御鸡叫声依旧一声盖过一声。

“这是搞什么,闻鸡起舞吗?”沉默了一小会儿,宫子铭坐在那边小声**了一句什么,徐德胜并没有听清楚。只是下面一句话他倒是听清楚了,“去把鸡给我处理了。”

“……”徐德胜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下一秒想到面前的这位皇帝,在不久之前连早朝都给搬到下午了,他就不觉得杀一只鸡这种事情,又有那个大臣能用“有违祖制”来让他打消念头。是以,犹豫也不过是一闪而过,他接下来只是顺从的领命而去,“喏。”

“……”

不多时,门外的鸡鸣声就完全消声灭迹。

折腾这么一小会儿,被窝都有点冷了。宫子铭一脸虚弱的倒回床上,闷声躺了一会儿之后,声音从他闷着的被子里传出来,“朔归。”

“属下在。”

“……”

脸依旧闷在被子里,宫子铭听着黎朔归此时近在床边的声音,迷迷糊糊之间原本还想着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这人是在哪里休息的,这种完全没有考虑意义的问题。面朝下的宫子铭对着黎朔归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我刚刚把枕头给丢出去了。”

“……”一听到这么一句话,就有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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