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上午之时,李鸿基已经换了一个监牢,里面要敞亮的多,除了有些潮湿发霉的味道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味,监牢里显得很是清洁,简直就是牢房里的总统套房,就连马桶也是一天两清理,清洗的干干净。

此时,杨麟悠闲的侧卧在干草之上,肩靠着墙壁,哼着鼻音,惬意的喝酒吃肉,好不自在。一旁的高立功也是乐呵呵的,敬佩的说道:“鸿基兄,你这一招真是绝了!为兄不佩服都不行!你不仅化险为夷,还搞得艾举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将自己搭进去了。”

听到这里,李鸿基嘴角微掀,一副很吊的样子:“立功兄,这算什么?小菜一碟,艾举人不过尔尔,兄弟我抬手就能灭他。来来,咱们干一杯,庆祝我化险为夷,获得重生!”

“干!”高立功抬起双手,举起酒杯,说出爽朗的一个字,随即就与李鸿基碰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高立功一脸的笑眯眯,好奇地询问道:“哎,我说,鸿基,你是怎么说服的县太爷?你说什么,县太爷居然就信什么,当夜就将艾举人抓进大牢,进行提审,安上了反贼的罪名?”

醉眼朦胧,似乎还没有习惯“自己的身体”,李鸿基已经有些醉意,又谈到自己的得意之作,没有了性命之忧,很是放松地说道:“嘿嘿...立功兄,还记得昨夜你告诉我的那些话?”

看到李鸿基一脸神秘的样子,笑得意味深长,高立功想了想,随即挠了挠脑袋,略微尴尬的说道:“呃~昨天晚上,我说了很多话啊,你指的是哪一句?鸿基,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了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立功兄,咱们的这位县太爷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为了收罗钱财,可以不择手段,更谈不上什么信誉可言。”

李鸿基话语一顿,看到高立功听得津津有味,深陷其中,频频点点,深以为然的样子,这才继续说道:“县太爷与艾举人勾搭在一起,无非就是钱财二字坐得媒。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还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能够给县太爷足够的银子,他当然会背弃与艾举人的契约了,一起置我于死地的阴谋也就不攻自破了。”

高立功听得入神,极其认真,被李鸿基胡言乱语弄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明白了中心思想,不住地点头。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连连摇头:“哎!鸿基,不对啊,咱们是过命的兄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家境。如果你真的有这么多钱,也就不会欠下艾举人的债务,授人以柄,落到大牢里了?”

说话之间,一答一问,已经谈到了自己手段的高明之处,李鸿基愈发的得意,满面红光:“嘿嘿,立功兄,自古以来,有借鸡生蛋一说。那么,我也可以借别人的银子,贿赂咱们的这位县太爷啊~!”

一语落罢,李鸿基没有再继续讲述,而是笑吟吟地看着李鸿基,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还调皮的挑了挑眉毛,冲对方眨眼睛。

高立功也没有继续深问,开始独自思索起来,回味李鸿基话里话外的玄机,事情翻转的关键症结。高立功虽有些愣头愣脑,但他不傻,话说到这份上了,再一联想,片刻之后,立即想通了其中的重要环节,眼冒兴奋的光芒,冲着正在吃菜喝酒的李鸿基就是一嗓子。

“鸿基,我明白了,只要将艾举人下大狱。那么,他的家人就会不断向县太爷递银子。而且,一旦将造反的罪名坐实了,艾举人的家常很有可能就会落入县太爷的手中!”

“然也~然也,正是这个道理。”李鸿基也摆弄起了书袋子,一副高人模样。

两人又是一阵吃菜喝酒,好不畅快。忽然之间,高立功的面色一沉,有些担心的说道:“鸿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不踏实,你这个计谋不会有什么不足之处吧?一旦打蛇不死,艾举人的反击绝对会更加的凌厉和歹毒。”

猛地一下子,李鸿基的心也沉了下去,原本自信满满的样子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底气不足地说道:“立功兄,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除非县太爷晏子宾突然转性,不再贪财~”

与此同时,刑房之中,还是那个十字架上,绑着一个身材矮小之人,也是头发凌乱,蓬头垢面,被打得满身是伤,被牢头打得啊啊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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