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神色一愣,本是神舞飞扬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住在那里。
“燕···燕儿哥,你,你别吓唬我啊,我媳妇啥,啥时候出来的啊?”磕磕巴巴,二赖子一下子就怂在了那里,被燕子勾住脖子一动都不敢动。
“哈哈哈!赖子,就你这个怂货还想给我拉皮条呢,一听到自己媳妇的名字腿都软了吧!”肆意笑出声来,燕子打趣趣着二赖子,刚才那一声嫂子显然是在唬他的。
二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副惊吓过度虚脱的模样,撇了撇嘴向燕子辩解道,“燕儿哥,你不懂,我这不是怕我媳妇,这是尊重,尊重懂不懂!”
“哦,尊重,懂,我懂。”燕子拖长了尾音,脸上露出一副我懂但我低调我不说破的贱笑。
“唉,我跟你在这说什么说啊,这么大人了都没个婆娘,是不会懂得我们这种有家室男人的幸福的。”二赖子无语,挣脱开了燕子的胳膊,嘴上抱怨着就要离开。
“等等,赖子,我给你的那张贵宾卡怎么一次都没见你去用过啊?”燕子忽然想起,问出声来。
二赖子听闻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时脸上却是一副腼腆的笑容,“燕儿哥,你对大家的情分,对我二赖子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呢;可是燕记小楼毕竟是你的心血,大伙儿都知道那是你拿去赚大钱的摇钱树。
你给了我那张卡赖子感激你的情谊,但我毕竟是粗人一个,虽说被那些先生赞许但也明白人得有自知之明,怎么说也不能让我这个泼皮坏了你那尽是达官贵人享受的地方吧。”
二赖子说完便就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身影燕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觉得心里头有一处暖暖的、不知明的东西填满了一丝缝隙。
告别了赖子,燕子便照日常去了江边的药摊,老头儿的身体不好,这摊子便就成了他唯一的牵挂;燕子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去、浪费时间,但依旧每日都会抽出一两个时辰守在那里,就算是给老头儿心里一点宽慰。
南方的冬季一向都是少雪,可是在燕记小楼开张没多久之后这镇州城的地界上就飘起了一阵大雪,没日没夜的下了三天雪有了脚脖子那么厚,积雪叫停了百姓的工作也让那些少有见雪的富贵人家都纷纷走出了家门出来看雪。
江水没有因为这雪白而冻上冰层,贯穿中原南北的大江依旧势不可挡的流淌着血液;老头儿的药摊反倒是被盖上了一层白雪,远远瞧去与江边的景致融为了一体。
举着捡来的木棍,燕子把药摊茅草顶上的积雪一一敲打下来,免得时间一久化雪结冰时压垮了这小小四方长的摊子。
擦起了火折子,点起了摊位外的一排火炉,燕子都是捡了些驱寒治感冒的药材,咕嘟咕嘟的没一会儿便就是升腾了雾气散出了药香。
守着大雪后的这份寂静,燕子坐在药摊里闭着眼睛听着江水拍打岸边的浪花;积雪不宜行走,常来拿药的那些老人家们应该是不会来的,但毕竟总是这个时候人都在这里,若是万一有老人急着取药便就是不好了。
药水小锅咕嘟咕嘟的在那里空耗着水分,药香味参杂着姜汤特有的味道在这小小药摊周围萦绕;燕子正闭着眼睛静静想着燕记生意上头的事情,可是忽然这药摊禁闭的小门却是忽然被打开,拥进了一股寒风。
“这是桔子还有新摘的梨,最重要的是童爷爷一定闻到了···铛铛铛!您馋了很久的杏花酒!”轻快的女声,献宝一样不断递来的食物,燕子看着这突然闯进来的倩影目瞪口呆。
“童爷爷,您不知道,这酒有多难找到,还是朵儿从那个死丫头的房间里找到的。哼,这丫头还说是要给她的情哥哥留着的。”女孩不停的说着,冻得通红的两只小手举着酒壶一副开心的样子。
燕子瞧着她,手中的水果还有着温热,恐怕是她一路裹在怀中带来的;只是那双清澈透明如同雪水的双眼,却好似看不见事物一样,一直都没有对焦。
“姑娘,你找谁?”轻轻问出了声来,燕子知觉得有一丝莫名的局促。
“啊!你,你不是童爷爷!”女孩惊呼了一身,白皙的脸庞像是一只被惊吓到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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