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午饭,在父母那声“儿子,你待在家里认真看书”中,整个屋子便只剩下余年生一人。

他不是没有想过帮父母做点农活,但左右权衡过后,余年生还是决定遵循自己的脚步,只有自己努力赚钱,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屋后抛下去的地笼才过一个多小时,现在去取估计没有多少货。

仔细回想下刚才父亲的话,心里也有了主意。

捋了捋口袋里的钱,揣上了钥匙,随着大门砰的一声,余年生便往街上走去。

街上人不是人多,但是余年生走的这条街上,有许多的初中小学的学生在网吧门口徘徊。

仓巷镇不大,但是小网吧还是有那么二三个,初中时,他是那里的常客。网吧开了很久,以至于后世每次回家,都会去网吧找点小时候的回忆,而今再见,免不了一点感触。

他知道小乾坤网吧的老头子可以赊账,亦知道老王网吧的老板有心脏病,在几个月后的某一天会猝死在网吧里。

余年生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圣母,也不想去多管闲事,生老病死,冥冥中早有注定。何况,他只知道在几个月后,并不知道具体某天,某个晚上。再者,就算他说了,有人会信吗?换做有人告诉你,你几天后会死,你会不会觉得他是神经?

脑袋你还在翻着关于记忆里的陈皮旧事,步伐却还是没有停顿,不多时,目的地便到了。

“老板?”看着门口放着几个门板一样夹着影碟的东西,余年生叫了声“有人在吗?”

“来了,刚刚在吃饭,不好意思。”一个将近一米五身高,右眼有着肿瘤把半边脸盖了过去,头发有些稀疏随意的披在头顶上的人冒了出来。

“又来买钓鱼的?这次想买什么?”老板热情的打着招呼,显然已是旧相识,笑了笑过后,便逐一介绍自家的渔具。

这个店不大,算是他们一家“苟活”的依据,在现在这个年代还卖着影碟间夹着渔具,再往后几年,便主要经营着渔具了。

日子有些清贫,余年生父子二人是这里的常客,所以时常看到他们桌子上有些寒酸的饭菜。

“恩,给我拿个爆炸钩(组沟)。”余年生指了指,示意他把几个类型的钩全部拿过来,给自己挑选一下。

“不怕你妈又说你了?”老板把东西一递,打趣道,“上几次你还说我这里的东西不好,钓不到鱼。”

于是余年生顺着老板的话回忆起埋藏在记忆的小事。

那时候,母亲常说他:“你又钓不到鱼,买这些东西的钱都够买上几条鱼吃了。”每每这时余年生就会借着这个机会,找老板坑上几个鱼钩,浮漂。

但其实原因并不在老板这里,只是因为自己钓的鱼要留着卖钱上网,有时候连“流动资金”都被自己花掉,处于无奈之下,才想到这个主意。

“这次不会了,给我介绍下?”余年生连连摆头,指了指那几个钩。其实在心里,他还是有些感激老板,让自己在没有零花钱的情况下,撑过了无数个寒暑假。

“这个不错,不过....”老板拿起了一个有着八口钩的爆炸钩,顿了顿,又说,“你该不会是想去偷别人的家鱼吧?”

“没有,没有。”余年生笑了笑,连忙否认,“就我们家前面那条河,没人承包的。”

“那行,别去钓别人养的,要罚钱的。”老板提醒道,在柜台下翻出了一个黑色袋子,把爆炸钩装了进去。

“我知道,这个多少钱?”

“算你五块好了,你要不要饵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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