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余年生保持着那发呆的姿势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尽管看不到任何东西。

脑海浮现出关于前世种种的风云大势,余年生此时却非常迷惘。

前世他的工作是汽车销售,虽然不算大有成就,但是巅峰时和朋友合伙加上贷款开过一家小车行。可是后来因为合伙人的携资而逃使得他背上了不少的外债,再加上因为只给了厂家定金,余年生不得不以变卖所有的东西来填补漏洞,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那么现在07年重新做老本行,那以往求着别人来买车的情况可能有所改观,汽车井喷时代的来临与人们日渐小有富余的资金亦会让余年生起码能做到弥憾,可是最大的难题在于,他要放弃学业。

这是很难抉择的问题,相比于会不会要童工这个问题之外,牵扯到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因为销售本来就是一个不看年龄,而是看能力与资质的职位,实在不成的话可以去镇上的派出所把身份证上的年龄改大几岁,毕竟这种事情余年生曾经见过很多次,也见过不少十七八岁的汽销。

但是放弃学业,尽管印象中的父亲很尊重自己的意见,但余年生能想象的出在他听到这句话之后肯定的拒绝。

在他的认知里,读书虽然不是唯一的出路,可它亦是大多数贫苦人家只能选择的途径,何况,余年生不可能光凭嘴巴就能让父亲相信自己走的路一定能成功,亦说不出口,很多事情只能闷在心里。

这就好像读书读着读着突然对父母说要打职业赚大钱一样,你觉得大多数父母能同意吗?又拿什么保证?

不过这个念头一旦冒了出来,就好像跗骨之蛆一样在余年生心里作祟,久久不能磨灭。

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像父亲很尊重自己的决定一般,他也不想忤逆父亲打破这个平衡之后一走了之,这是一个最不明智的选择,也是刚冒出来就被掐灭的选择。

在这之前,余年生还掐死了“找父母要?”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先不说相不相信,就算父母真的能给,家里才修好房子,年前年后时常能到听到房里传来叹息的他们,能给多少?

“难道说买彩票?”

想了想,余年生摇了摇头,被自己否决了。前世的他虽然买过几次彩票,但是从来就没有中过,不管是否有黑幕,何况谁会没事把以前中奖的号码全部背着?然后等着重生?这根本就很荒谬。

“抄前世的小说?”

虽然记得前世几本经典大作的大概,但余年生自认文笔不行,怕毁了它们。最主要的原因是,写小说需要揣摩许久,构思新奇的情况下还要保证通俗易懂,在没有语病的前提下需要句子的连贯通畅......他怕猝死在电脑前。

思前想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余年生报以苦笑。

明明掌控着“未来”这座金山,余年生却觉得自己连拿到一点金粒的捷径都没有,苦恼之余,多了点烦闷。

他并不是不想让父母过上好的生活,只是方方面面考虑的太多,成了他的绊脚石。何况在他心里,他不愿意成为另一个自己,或者说是为了追求目的不择手段,牺牲亲情与爱情成为完全陌生的自己。

前世的他带着对父亲的执念与沈安琪的责任来到今世,他不想去斩断这些念想与牵挂,换而言之,他在尽可能的享受曾经那些逝去的前提下,一点一滴的去努力而不改变未来的轨迹。

总的来说,余年生的梦想其实很简单,良田几亩,双亲齐乐,挚爱依怀,“存款上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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