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少年衣着简单,但气质浩然,大抵是受到良好的家教;此刻正颇有兴致地望向谢笙。

“真的发现了我?我差点就以为你那随意的一瞥只是巧合呢。”

谢笙见此人没什么恶意,摸了摸下巴,道,“监视我作甚?”

“觉得你有意思。”蓝袍少年喝的一笑,又道,“我叫何羽,交个朋友可好?”

“我有意思?”谢笙也忍不住打量起自己来,“有个什么意思?”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谢笙。”谢笙先答了他,又问一遍,“你究竟为何监视我?”

“我看你也是个富家公子,进贫民巷时竟拿着包子,还和饥民一起坐在了地上,觉得新奇,便多看了几眼;监视嘛,还算不上。”何羽摆摆手,嘿嘿一笑,又道,“不过你买几个人,还送人家包子陪人家聊天,做的可真多。”

“这又怎的?”谢笙挑挑眉,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何羽摇摇头,“没见过你这样的,也没怎的。”

谢笙问:“你不是这的人吧?京城人?”

只见何羽一顿,显然是愣住了,“你怎知道?”

“听你口音,像是京城的。”

江州在南方,京城偏北方,看似只是南北之分,实际上远着呢,故而这风俗习惯也有些差别。他曾经也来过南方,但没发现北方和南方的说话特点有什么不同;可重生到这,听谢云翰、谢笛、家里的小厮们说话,都觉得与京城口音不大一样,才分辨出这一细小的差别来。

可是何羽却是一头雾水,没发现什么差异,便哈哈大笑,“四海之内皆兄弟,管他京城还是江州,都是一家人!”

“你来这做什么?”

谢笙看他的样子风尘仆仆,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何羽寻思片刻,爽直道,“我是来寻一个老先生的;你可莫要告诉别人,这老先生不喜被人打扰,没几人知道他在江州。”

“哦?老先生?你说的是哪位老先生?”

谢笙皱皱眉,这天下能被称为老先生的唯有三人——笔翰如流苏元庆、不避斧钺鹤离非、画意诗情莫江生。

此三人皆曾追随先帝,是先帝心腹。

苏元庆是谋臣,不但帮助先帝坐上了皇帝的宝座,还为其出谋划策,妙计抵御北方三族,换得北方的暂时和平。

鹤离非是将士,曾有过以几千个兵,战胜西方回纥上万之军的战绩,并为天启平定了西方战事,得百年和约。

莫江生也是谋臣,但与苏元庆谋外不同,莫江生谋内;他要的,是社稷安稳、百姓安康,于是有了“莫周之变”的安民之策。

在先帝执政一十八年之时,此三人不明缘由地先后归隐还乡,并承诺不问天下事,除了莫江生偶尔会流传出几幅画作诗歌于世,另两人,根本杳无音讯。

他师从鹤离非,故而知道鹤老先生隐居之处并非江州;但是苏元庆和莫江生这两位的隐居之处他确实不清楚。

“这……你都知道?”何羽怔愣了片刻;本以为告诉谢笙也没什么,毕竟世间已经没几人关注此三人了。

“额……幼时家父总是与我讲,便知道了。”

“所以你想知道是谁在江州?”何羽反问道。

谢笙点头:“那是自然,三位老先生的鼎鼎功绩如此之甚,可我竟不知有一位就在江州,真是遗憾。”

何羽点头又问,“你可会骑马?”

谢笙一听便明白了。京城子弟有个赛马之赌的娱乐方式;少爷们押注,命令自己的下人去与其他人的下人赛马;若自己的下人赢了,这位少爷就可以拿走输的一方的少爷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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