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没过了他的身,心理上是升起了不好的想法,可过了两秒平安无事后,他也便不觉得真会有什么东西缠着他。

由此他又心无旁鹫地走了下去,只带着老舅那份该想,其余的尽是不想。

可这“不想”也并不是他说不想就不想的,当走了许久后,他筋疲力尽短暂休息的时候,那种不该来的想法就又接着跟来,像是尾随的幽灵般鬼祟,且就趁你最不想让他出来的时候出来,生怕害了别人忘记他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青鸟灯照在外面的光芒不太强,但在顾清心里就算得上剧烈燃烧的火炬。

此时此刻,他为了休息只好将全部的心神寄托在这里,希冀不要去想其他的什么东西,徒增不必要的恐惧。

但这股空寂感只有他一人知道,便是对着死物述说再多,也无法更改这诺大墓宫中仅有自己一人的事实,看向旁边的柳挽,他带起了一个话题,盼望能将心中的那份惶恐淡去:“这些天来的事情来得太过仓促,就好像天上有人在着手布置,故意给人看场好戏。忙来忙去,我反倒将对你该有的话忘了,现在短暂能抽个闲暇,来说说这些。”

柳挽不解道:“说些什么?”

“你是早知道我身上这些事情吧?”

“这些事情……哪些事情?”柳挽将刚夺来的剑压在身下,手则是背在了后面。

灯光有些微弱,顾清依旧在盯着那鸟眼上的卵石。

“小时候许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不过我倒还记得是你一直伴在我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我太过鲁莽,自持对鬼怪有些了解便仗着性子肆意胡来。可在关键的时候我却没有过后悔,那海大富是可怜人,老罗便更是可怜人,这点和我的父母是多么的相像。”

柳挽目光微闪,说道:“可不正是海大富害死的老罗吗?”

“面上像是海大富害死的老罗,他也言之凿凿的承认。可私下里,我和几位道长一致认为是“另有其人”,海大富只是陷入了自己将别人杀死的幻觉。”

“那真正的杀人凶手是?”柳挽面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就是心理有些松一口气的感觉。顺着点光,顾清那年轻有些棱角分明的面孔落在了她早已不算明清的眼眸里,竟觉得不再那么苦大仇深了。

“妖…狐。”简短的两个字,他却从中磕磕绊绊地出来,可见那日狐狸脸给他留下的记忆是如何的深刻和憎恨。

无缘无故的两条人命便被它这么草率地给害了,是想要被近百年来所受得苦吗?

顾清觉得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能把这仇和恨怨在那些毫无相干的人身上,若使是这仇恨一定需要人来报,那就去找来那些残忍杀害它的人好了,何必对这个种族见一个杀一个呢?所以归根结底下来,顾清便得出了结论,这所谓的妖狐根本不是那么得“正义凌然”,而就算为了自己能过得更好。

这个答案不能让顾清对它有如何的原谅,反倒更觉得它面目可憎。

对待柳挽来说,无从考虑这么多,对待这件事,她本身也就是个配角的扮演者,没有那么多的台词可考究更具体的深意,所以她只是似懂非懂,象征着问了一句:“那这妖狐就是让海大富认为害死老罗的罪魁祸首了?”

“应该是这样。”顾清将头撇向她,说起此次对话的核心内容:“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从海大富的手上平安无事的活到最后吗?其实……发生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到了现在那时候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我还是记得雪花和进入之后关于海大富的记忆。”

“雪花……海大富的记忆?”柳挽脸色骤变,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顾清看见了她的这个神情便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柳挽突然严肃下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雪花和海大富的记忆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可以从雪花介入到海大富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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