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与武延秀都是见过世面的,在长安城几百两银子的酒席,根本就不算什么,但钟无稽一个叫花子,对初次见面的两个陌生人,出手如此大方,倒让他们很是意外。
说话间,钟无稽已经为陈松斟满了酒,大大咧咧道:“陈掌柜,武公子,二位别客气,请吃菜!”
陈松点点头,刚拿起筷子,却见钟无稽早已上手,掂起个猪肘啃将起来。
陈松看向武延秀,他似乎视而不见,随意夹了口菜细嚼慢咽起来。
钟无稽啃着猪肘,嘴里还不闲着,含浑不清地问道:“陈掌柜,不知您在长安做什么大生意?”
陈松谦虚道:“大生意谈不上,只是经营着一家酒楼,勉强度日而已!”
“啊?”钟无稽失口笑道:“难怪陈掌柜对这桌酒菜估价得如此之准,原来您是做酒楼生意的!”
陈松与武延秀还没吃上三两口菜,钟无稽手中的猪肘便只剩下白生生的骨头了,速度之快让二人瞠目结舌。
钟无稽将骨头放在一旁,用袖子抹了抹油嘴,顺手抄起了筷子向盘中伸去,数息之间,一盘红烧丸子已经去了大半。
钟无稽旁若无人吃得正香,抬头却见陈松与武延秀二人瞅着自己发呆,这才意识到自己吃相颇为不雅。
钟无稽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放下了筷子,没话找话向陈松问道:“不知陈掌柜的酒楼叫什么名字。”
“永和楼!”
“比这醉霄楼如何?”钟无稽又问道。
“至少有三个醉霄楼大小,酒菜也比他这里好许多!”
陈松说的并不是虚话,醉霄楼在陈州是最好的酒楼,但与长安比起来,那就差的远了,毕竟长安是大唐最繁华的地方。
“真的?”钟无稽张大了嘴巴。
这是唐朝,酒楼当然不能与后世比。不管怎么说,醉霄楼也算陈州城最好的酒楼了。在钟无稽看来,已经算是不小了,谁知陈松的酒楼竟然有三个醉霄楼的大小,那是何等壮观。
但看陈松的表情不像在吹牛,钟无稽试探着问道:“这么说,陈掌柜的永和楼是长安最大的酒楼了?”
“非也!”陈松摇头道:“在长安城,永和楼只能算中上,远远称不上最大,那些大的酒楼比永和楼大个三两倍也不在话下!”
钟无稽彻底被惊呆了,喃喃问道:“那吃一顿饭得花多少银子呀!”
陈松不以为然道:“据我所知,最贵的一桌是八千两银子。就算在永和楼,千儿八百两银子吃一桌的,也是常事。”
“这么贵也有人吃得起?”钟无稽觉得些不可思议。
武延秀在一旁解释道:“这小兄弟便有所不知了!长安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之人,那些皇亲贵族和有头有有脸的商贾,哪个不是腰缠万贯。还有那些那些久居长安的番人胡人,手中有的是银子,吃一顿饭花几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钟无稽脑海中闪现出一幅画面:在那个遥远的叫作长安的地方,遍地都是黄金,俯首可拾,树上结满了银子,可以随意采摘。
看着钟无稽傻傻的模样,陈松心头暗自一笑,突然问道:“小兄弟,你可听说过王胡风这个名字?”
钟无稽茫然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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