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顾宁萂悄悄逃离酒席,虽有些醉意却是步履稳健,掠过某条街,翻过某府的高墙,熟门熟路的钻进某间房,屋内烛火未点,一室冷清,显然主人不在。
顾宁萂环顾四周,走进内室,这屋内一如既往的冷硬整洁,连个窝着的地方都没有。顾宁萂揉揉额际,最终不客气的倒在了卧榻之上,狠狠的伸了个懒腰,这几日着实放纵了,累的很。想着方才进宫的某人不可能很快回来,拽过他的枕,揉乱他的被,决定小憩一下。
是以当深夜归来的某人堪堪推开房门便察觉到屋内有人,弥漫在空气中的酒气夹杂着淡淡的脂粉味。他不禁紧索眉头,冷峻的面庞更显得不悦,看来他走前说的话祖母并没有听进去,反而把人都送到他屋里了!他颇有些头痛的捏捏眉心,大步走进内室,宫中的消息本就使他焦躁,又看到肆无顾忌倒在他床上的身影,怒火已涨到最高点,竞溢出一分冷笑,眼底泛起冰刀,一身的杀伐之气走近床榻,毫不迟疑的伸出大掌准备拽下这个狗胆包天的奴才,却在看清那面容之后,手便僵在那里,眼里冰刀立时化成了溺人的海洋,周身的怒气最后化为一声满足的长叹!
多久没见了呢?他轻轻坐在床边,看着那因醉意而红扑扑的小脸。
他刚刚回京,去宫中方知道她回来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却已是深夜,他的心也因此而焦躁,却不成想,她便这般出现在他的房里,他的床上,安睡的如此不设防……
这样的惊喜足以融化他冷漠的脸颊,大手轻轻扶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男人的眸色渐渐加深……
“阿偃……是你回来了吗……”半梦半醒的慵懒音色,在这个夜里,在这个男人的耳中更添了几分绮色。
“阿偃?”顾宁萂半坐起身,睡眼朦胧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怎么不说话?”说着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细看看,一张冰块脸,面无表情,确定是柳呈偃无疑!
“深更半夜在男人的房里睡的毫无防备,我真怀疑你这几年在外边是怎么活下来的!”此时的柳呈偃已收敛起所有外泄的情绪,暧昧的氛围消失无踪,只有那攥紧的手掌还留有方才的触感余温……
“阿偃,我口渴……”从小一起长大,顾宁萂早就习惯了柳呈偃的冷言冷语,若真计较早被气死十回八回了!
柳呈偃也没指望她听进去什么,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转回身递给已起身盘腿大坐托着腮,一副要醒不醒的顾宁萂“听圣上说自打你回京后忙得很?”
顾宁萂接过茶杯,牛饮似的干了,柳呈偃习以为常的接过茶杯,用自己的袖角擦掉她唇角的水渍。
“太久没回来了,总得摸摸底。”这几天这酒也不算白喝,哪个大臣在哪养了外室,哪个宗亲又在哪圈了地,诸如此类大事小事心里过了一遍日后行事也方便。
“你想要什么消息只需等我回来便可了,没必要应付那些场合。”柳呈偃作为大长公主的独孙,继承了他父亲的忠勇侯爵,又深得皇上信赖执掌羽林卫,这京中琐事少有能逃过他耳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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