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钟魁走远了,巫师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方才看似有惊无险的较量,却是极为凶险,比拼的是绝对实力,非外人道也。
盘瓠庙中抢出一人,正是寨主朱阿满。
“三叔,你怎么样?”
“高手,真是高手。能凝聚真元于一体,他对真元操控的能力让人叹为观止,这种实力我平生仅见,可怕的是他是如此年轻。假以时日,他或许真的能达到传说中以气御剑的境界呢。时不我待啊。”巫师叹道。
“那么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应该变化……”朱寨主道。
“不,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巫师摇头苦笑道,“他们像苍蝇一样闻到了鲜血的味道,相信过不了多久,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这里,我们苗人隐藏了千年的秘密,是保不住的。与其将来因为一无所得而后悔,不如我们冒险试上一试。放心,他们会上钩的,也别无选择。”
宿营地,钟魁给区新等人服了解药。
“你猜的没错,这恐怕是个圈套。”秦若寒听了钟魁一番叙述,点头说道,“但反过来说,我们也有他们想要利用的地方。”
“比如说……”
“六十年前朱家寨的元气大伤,导致至今他们也没有力量再一次行动,需要外面的力量,比如我们。那么为什么是我们呢?因为曹方之外,我猜并没有抱着同样企图的外人来过,他们以为曹方中了蛊毒逃出后很快就死了,这个秘密可以一直保持下去,直到我们的出现,让他们产生了危机感。”
“因为这个秘密已经不是秘密!”钟魁顺着她的思路说下去。
“我甚至认为山鬼并不是他们的死敌,可能跟他们是一种亦敌亦友的关系。你学过生物学吗?”秦若寒道。
“怎么又说到生物学?”钟魁瞬间懵圈了。
秦若寒道“生物学中有种现象,那就是不同生物甚至跨类别之间的共生的关系。比如牛、羊等反刍动物,它们胃中寄生着许多微生物,可以帮助消化植物的纤维素,反过来反刍动物为微生物提供纤维素和无机盐等养料、水分、合适的温度和环境。”
的“哦,你要说的是鸠占雀巢,我倒是很容易理解。”钟魁笑道。
鸠指的是一种杜鹃鸟,这种杜鹃鸟自己不筑巢不育雏,它将自己的卵产在别的鸟类巢中,又打个时间差,孵化的比同巢别的鸟卵要早,雏鸟破壳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别的鸟卵推出鸟巢,独享恩宠。
可怜那被占了巢的鸟妈妈,为谁辛苦为谁忙。
秦若寒地隐蔽地白了他一眼,钟魁理解的很透彻。
“千百年来所谓山鬼和苗人共同守护着一个秘密,共同排斥外人,他们都将圣地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苗人虽然人多势众,但山鬼个体强大,神出鬼没,也不是白吃饭的。山鬼由于群体的稀少,力量有限,可能又有繁衍的需要,兼又防止近亲婚配,需要外部的血脉,苗人便向他们提供苗女,以换取他们不那么逼迫苗人。”
钟魁一点即透,总结着秦若寒的观点,越想越是觉得很有可能。
学霸的脑子就是不一样。
“蛊毒是向我们展示自己的能力,而赵师姐被掳走,则是示威和要挟了。”秦若寒道。
“只是这种明知道可能是个陷阱,还不得不往里跳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钟魁道。
钟魁吃了点压缩饼干,又去检查了一下区新等人的状况。趁他不注意,秦若寒悄悄地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沓稿纸,放回钟魁的包里。
“他们状态还行,这蛊毒到底是什么?传说中的蛊毒十分邪乎。”钟魁回头问道。
“本质上跟别的毒药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大多数毒药药么是植物提取的,要么就是用矿物炼制的。而苗人的蛊毒则是从动物和昆虫中提取的,比如蛇、蝎、蜈蚣等等,选择性培养。也许是最致命的,也许是毒发最快的,又也许是其它特性。”秦若寒道,“而区前辈等今晚中的蛊毒,则是一种奇特的毒药,不致命但足以令人失去反抗,我认为这比那些见血封喉的毒药更为难得,尤其是在施毒方面有很高的要求,要么药效不够,要么就会药杀了对方。”
“这种冷门的知识也属秦家家学?”钟魁好奇地问。
“书上说的。”秦若寒道,“本草纲目之虫部,每一所医学院门口的书店都有卖的。”
月光下,篝火旁,秦若寒的双眸灿若星辰。她信手拈来,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的常识。
“唔。”钟魁摸了摸鼻子,自己所掌握的丹药大百科全书逍遥经中就有相关记载,只是还没来得及深入研究。
学无止境,不要说偶然得到的逍遥经,就连师兄留下的绝学,钟魁都只是选择性地精研了其中一小部分。
面对秦若寒,钟魁觉得自己实在太懒了。嗯,还是把自己的武侠写完再说。
“你在写什么?”秦若寒问。
“没什么,随便写写。”钟魁头也没抬。
“?可以让我拜读一下吗?”
“我觉得吧,你比较适合读本草纲目这类的大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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