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刺眼的阳光照到房间里,叫简漠忍不住伸手去挡。
嘴唇上干裂起皮,像干涸龟裂的田地,泛着一层白霜,简漠忍不住伸出舌头,想润湿一下,却感觉到了盐水浸入嘴唇的丝丝痛楚。浓郁的铁锈味在干渴的嘴巴里蔓延令人忍不住皱眉。一阵恶心反胃,却发现自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软地躺在床上。
头脑昏昏沉沉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简漠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全身轻飘飘的。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身体里仿佛有了些力气。慢慢掀开被子,穿上病床边的一次性拖鞋,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干的要冒烟的嗓子。
喝完水之后,简漠这才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入目之处尽皆白色,晃得人眼花缭乱。空气中掺杂着明显的消毒水的味道,叫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睁眼,简漠便察觉到自己是在医院里。毕竟自己也算是这里的“熟客”了。
“你好,我想请问是有人送我来医院的吗?看见有护士来寻房,简漠赶紧走上前问道。想当面谢谢那个人。
“是的,您刚醒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通知过了,可能他等会就会到了。”护士转身回头看见脸色苍白的简漠,面带微笑,礼貌地回道。
“那请问你知道我来时穿的衣物在哪里吗,我想现在出院。”看着这一身病号服,简漠不禁拧紧了眉头。自己身上的钱已经没多少了,顾晨的医药费还没有着落。不能再乱花钱了。
“这,麻烦您稍等一下。”护士有些犹豫地看着简漠,最后还是下了决心。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去取衣服。
“非常抱歉,由于您被送来的时候衣服就是湿的,现在还没干透,我给您借了个吹风机过来。”护士面带抱歉的说道。医院只负责接待病人,不负责洗衣服。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家属来做的。可是一想到这个年轻人被孤零零地送过来,身边没有任何人,等会还要穿着这件湿衣服出医院,护士就感觉十分过意不去,仿佛是自己造就的这般结果。
“非常谢谢您。”简漠接过尚未干透的衣服,诚挚谢道。钱包里的东西都还在。尽管衣服仍是湿的,可护士的这番心意让自己感觉到了温暖。
将衣服平摊在病房里的柜子上,插上插座。吹风机呼啦呼啦的声音响起,手边吹来一阵热浪,白茫茫的水汽在衣服上蒸腾。没过多久,衣服就变干了。将吹风机送还给护士,又再次道了一声谢谢,简漠才回到病房里。
走进洗手间换好衣服再出来时,出乎意料的,发现病房里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大约二十多岁左右的年轻人,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随着主人抬头看向简漠的动作折射出一阵幽光。西装,领带,皮鞋,公事包,标准的职业打扮,浑身都透露出精英范儿。与朴素的病房格格不入,几乎叫简漠以为是自己走错房间了。
“你好,请问您是?”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简漠不由开口问道。
“您好,我是过来负责赔偿问题的。这是给您的赔偿。”来人礼数周到语气恭敬,直接进入主题,从公事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眼前的简漠。正是魏晓寒的首席助理王书。魏晓寒赶着去乡下见老爷子,让司机将简漠送到医院,便打电话叫王书过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不,不用。”简漠不停地摆着手拒绝,病后苍白消瘦的脸颊更是。没有看见来人脸上的诧异。即使自己意识模糊,对后来的事情不大清楚,简漠也记得是自己先跑到马路上的,肯定不关别人的事。将自己送到医院,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怎么能还要对方付钱呢?
“这是应该的。这次的事情是我们的责任。”听见简漠说的话,王书不以为然,只以为他只是推辞一下,继续将银行卡递给简漠。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能要。”苍白消瘦的脸上浮现的一抹坚定的表情叫王书有些愣神。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啊?你是来真的啊?看着面前的人一脸我就是坚决不要的表情,王书现在是真的有些头疼了。刚刚一直以为他先前的拒绝只是客气一下,自己也没太放在心上。谁想到还真有这样的人白给你钱你都不要?这就让王书很伤神啦。他原来以为这件事几分钟就能解决的,谁知道碰上这么个死脑筋的,硬是耽搁了半天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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