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四合,一轮上弦月挂上了树梢,一只惊鸟振翅一飞,转眼已渡天涯。
静谧的柳府弥漫着低气压,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下人们个个屏气敛声,轻手轻脚的做着手中的活。
已用过晚膳的柳家人集聚海棠院正厅,正等着一家之主柳良鹏的归来。
正厅正中央,上官云珠正坐在紫袍玉带的石茶台前。右侧一个雕有一枝酋劲的红梅铁壶正在小红泥炉上烧着。
一旁侍候的芍药端着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茶盘,茶盘上放着古雅的茶具。牡丹则从茶盘里把茶具拿起来轻轻的放在茶台上。
柳府女主人上官云珠喜好品茗,烹茶的功夫更是一绝。
等壶里水沸之后,只见广袖长裙的上官云珠低着螓首,手指一提一扬一伸一收间无不是美与礼,度与情的展现。
尤其是她把女人的优雅展现到极致。这么风雅的一个人物难怪爹当年不要命的从皇帝碗里夺食。
此时的上官云珠只是想做些事情来安一安焦躁不安的心。这烹茶可以让人静心静气!
柳飞烟捧着手中的香茗,清色碧绿的茶汤,茶香四溢,啜一小口,微苦而回甘。
方氏喝完手中的茶,笑着说道,“要说这烹茶的功夫,真是无人能及母亲,媳妇真的自愧不如啊!”
如坐针毡的柳书泰一把拿起茶怀,仰头就把茶一口灌进了嘴里。末了对上官云珠说,“娘!还来一杯!”
上官云珠看到儿子这个样子,惋惜的道:“你这样饮茶,真的是牛嚼牡丹,浪费了你大姐的一番心意,也浪费了我烹茶的水。”嘴上虽这样说着,却叫人给儿子杯子里续上了一杯。
柳书泰可不管这些,拿起茶杯又是一口。这斯可真不像爹娘的儿子啊!这那里是世家大族教养熏陶出来的娃。
在一旁坐着小木马摇啊摇的煊哥儿听了,急忙开口:“祖母!祖母!煊哥儿也要吃茶!”听着孙子的呼唤,上官云珠就示意芍药拿一杯去喂煊哥儿。
这时,厨房的秦嬷嬷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未语先笑:“老奴把刚做好的花生糕给夫人小姐送过来了。”说着就从托盘里端出了一碟花生糖放在厅堂的桌子上。“夫人,今这花生糕是老奴亲手做的,请夫人偿一偿。”
接着她又把一碟放在了柳书泰和柳书烟中间的小几上,“请小姐和少年偿一偿。”又把最后一碟放在方氏座位旁边的小几上,“请少夫人偿一偿。”
煊哥儿一看见花生糕,就像蜜蜂见了花蜜,立马就从小木马上下来,蹬蹬蹬跑到娘亲方氏的面前,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花生糕显得格外的亮,这小子只差没流口水了。想开口,又怕娘不答应,两只小手在衣前扭成了麻花,但他小手并未伸出去,可见平时方氏将孩子还是教养得很好。
方氏看着儿子的馋相,颇为严利地说道:“煊哥儿,平时娘是怎么说的呀!”
上官云珠一听,不乐意了,开口道:“好了!玲珑!煊哥儿这嗜甜就肖康儿。不过三岁的孩子,也不能拘得太紧了!反道失了孩子的天性!”
“是!娘!煊哥儿,那只能吃几块哦!”说着方氏就用帕巾帮糯米团子擦了擦手,又问道:“煊哥儿吃完花生糕要记得干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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