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洛城来信。”刚说完话,茶还没喝一杯,朱纲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

“严六那里又出什么事了?”温恕仇立刻板起脸来,墨昀尘心里好笑,明明刚刚还一脸温和,对待下属竟然这般苛责。

严六就是毓清庄在洛城几家赌场的管事,姓严,族里排行老六,大家都称呼他严六。

“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雪禹差小王爷督办庆候许昌莫家属涉赌及贪墨一案,想请毓清庄协助办案。”朱纲上次被温恕仇骂了一顿,这次说话很是谨慎,唯恐那一句话不对就惹怒了这位庄主,说着还不时地抬头偷偷看看温恕仇脸上的表情。

“协助便是了,这还需禀报?”温恕仇捏着那封信,瞪着朱纲,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严六在信中说此次是雪禹的小王爷亲自督办,他怕有些事应付不过来,想请庄主亲自到洛城坐镇,若有什么需要定夺的事情也能及时禀报。”

“哼,严六倒是考虑周到。”温恕仇冷笑一声,把信拍在桌子上。他知道,严六不是怕应付不过来,他是怕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会降责于他。

但是细想,严六做事谨慎,所以他才把洛城的几家赌场全都交给他经营,除了赌场,毓清庄在洛城的酒馆茶楼之类的小生意也都由他总管,大事小情他都处理得得当,从未让温恕仇费过心。这一次他让温恕仇去洛城,怕是还有其他的意思,难不成他要造反?不会,自己对他信任有加,再说他的亲人也还都在温州,他不敢。

“庄主?”朱纲见温恕仇迟迟没有反应,小心翼翼地探问道。

温恕仇回过神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严老六的所为怕是没那么简单。”墨昀尘见朱纲退下去了,才担忧地对温恕仇讲,“这些年他在洛城做得风生水起,要说没有一点想法,怕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温恕仇见墨昀尘一语说中自己心中所忧,也继续思索着严六的意思。

“挂着毓清庄的名声,他在洛城赚再多的钱也是毓清庄的。这世上,见钱眼不开的,可没几个人。”墨昀尘在洛城的时候见过严六这个人,对他倒是毕恭毕敬,但是每次有客人谈起毓清庄的时候,他的神情都会有一些一言难尽,那时他就觉得这个严六不简单,但是自己又抓不住什么把柄也只好作罢,后来这件事就淡忘了。

“你的意思是他要把毓清庄在洛城的生意据为己有?”温恕仇很快就明白了墨昀尘话中所指。

“生意做的再好也是别人的,你说他心里能没有什么想法吗?我猜他这次让你去洛城,就是想借机会和你谈判。你想想,洛城是什么地方?毓清庄的兄弟虽然知道你这个庄主,可是严六就是他们的财神爷呀。”墨昀尘端着茶杯,看着热气氤氲,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个南宫荨的影子,墨昀尘吓得赶忙把茶杯放下了。

“你说的对。”温恕仇端起茶来一饮而尽。

“那你去不去?”

“去。不去我怎么知道严六到底要做什么。”温恕仇冷笑一声,墨昀尘从那个笑里读出了很多意思,有被背叛的酸楚,有难以置信的怀疑,有愤恨,有不安,还有不屑。

“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

“我都好久没去洛城玩过了,上次去严六给我介绍的那几个姑娘还有点意思……”墨昀尘说着,嘴角和眉毛不自觉地上挑。

温恕仇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

“我说真的,那些姑娘个个都是貌美如花,身段婀娜的紧呢。我带你也瞧瞧?墨昀尘知道温恕仇不理他还是那言语挑拨他,自己笑个不停。

“这次是雪禹的小王爷督办,带着荨姑娘一起去吧,在外面待的久了她怕是也很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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