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柳明武痛的龇牙咧嘴的嚎叫起来。

“你这个孽子,咱们家待你如何你还不清楚?你有了难处咱们还不是要伸把手的,这里都是你的兄弟,你的亲人,你,你怎么就这么迂腐?钱再重要有你自己的兄弟手足重要?有你老子娘重要?你看看,你看外面,水都要漫进来了,要是发了大水了这里哪个有活路?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柳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杵着他的脑袋,越发的生气起来。

“二叔,你就别跟爷爷犟了,我们以后出息了定不会忘了二叔你的恩德,二叔,你就松松口,给我们口吃的就行,去了镇里我们也不麻烦你,我听说清儿妹妹认识镇里的大老爷,您就让他帮我们安排安排不久好了吗?您何苦这么死撑着?”柳风眼睛亮亮的看着柳明武,那饱含贪婪渴望的眼神毫不掩饰。

柳明武身子抖了抖,现在终于有些看清了这些人的面目,心下不禁有些悲凉起来,看老父和老母亲也是怒气冲冲的模样,那不满厌恶的样子深深刺痛了这个汉子的心,柳明武站起身来低垂着脑袋语气低沉的说“家里最后还有一两多的银钱,再多也没有了,那是我们一家子的救命钱,爹娘若是想要儿子晚上就送来。”说完也不看满屋子人的样子就出去了。

众人听到柳明武肯拿银子出来不禁有些喜笑颜开起来,至于柳明武也没人在乎了,柳老爷子有些神清气爽的坐下“老大,你下午就别去修堤坝了,咱们收拾收拾去镇里,咱们可不能搁这里送死,老三媳妇儿,下午你就去一趟你二嫂家去拿银子。”

“好嘞!”柳明文立马应下,他早就不想过去了,又累又危险,他早上都不敢靠近,只能悄悄地偷点懒,好在早上也没人去注意他。

“知道了,爹。”马玉应下。

柳明武失魂落魄的走出老屋的院子,雨还是没有停的迹象,走在路上都有些吃力起来,水已经到了小腿了,水里也是污浊不堪。等到了村后的堤坝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开始修了,村里没什么钱去修堤坝,上面拨下来的钱也被一层层的剥削,最后只能用土和石块垒成长长的河堤。

“明武。快来帮把手,这里又缺了口了,大家快加把劲啊!”远处有人在大喊。

柳明武振奋了精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过去帮忙,雨越下越大,河边呼喝声不绝于耳,河水凶猛的涌过去,拍的人都有些站立不稳,河堤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下逐渐瓦解,村里的汉子们齐心协力地把缺德洞口堵上。

“品正,你快回去叫村长,这里是实在堵不上了.......”一个汉子脱下身上的蓑衣丢在一边,怒喝着把石块垒在一起。

“品正,不行咱们就撤了吧,这雨下的太大了。”有人的大声的叫喊起来。

柳品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近来,一边大声的喊道:“再坚持一会,不行咱们就撤了,安全第一。”柳品正吐掉嘴里的水,大声的呼喝。这么大的雨不大声的喊根本就听不清,一张口嘴里就灌了满满的水,村长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住,就让柳品正过来看着。

“不行了,缺口堵不上了,越来越大了,品正,你快下决定,咱们要顶不住了。”

缺口附近的人身子都摇摇晃晃的了,河水一次又一次的拍打在身上,纵使这些汉子们身强体壮也快要顶不住了,只能手拉手共同抵御河水的侵袭。

“撤吧,大家注意安全,上岸的人帮把手拉他们上来。”柳品正看他们是在顶不住了,咬咬牙过去拉人。

上岸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把人拉上岸,等确定人全部上来了准备撤离了,这些汉子们喘着粗气看着河水一次比一次凶猛,柳品正定了定神,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高声叫喊起来“大家回去收拾东西去亲戚朋友那里挤挤,咱们这里看样子是不行了,也不知道别的村子是怎么个情况,大家就各自保重。”

那些汉子红着眼沉声应了,一个个踏着沉重的步伐往村子里走去。身后传来的轰隆声压在心头,每个人的心头皆是沉甸甸的,快步赶回家把贵重物品收拾好,粮食背在身上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柳家村,有些村里的老人不愿离开这个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最后被逼的没了法子也跟着一步步蹒跚的走了,总不能断送了孩子们的活路,也有些不相信会发大水的固执的留在了家里.......

吴翠兰和柳清一起把家里要紧的东西带了,足足四个大包袱,还不算那些小东西,有些吴翠兰实在舍不得就带了,柳清无法也只能随了她去,院子后头的牛也被主人家上门来牵回去了,还劝着吴翠兰他们早些走,说村里好些人家都离开了,就连挨着的几个村里也是一样。

柳清听了心里沉甸甸的有些难受起来,在天灾面前人的力量真是渺小的可怕,但也能大的可怕。柳清不觉得在这个小村子里会出现什么奇迹,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女,没有别的穿越者那么大的本事和聪慧的头脑,只能无力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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