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最后一瓶了。”
沈之悦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资料,接过碧巧递来的药瓶,淡淡地道:“足够撑一个月了。”
她所服用的止疼药配方复杂,配制一次极耗时日,她上次配了差不多有半年的量,可是最近几个月,她的心绞痛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服药的剂量也加大了,病情更是每况愈下,她每天还要应付很多事情,根本没有精力去配药,想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好半天没有再说话,目光扫过桌上那一大摞东西,那里面有她抄录的这几年晋家所有生意的账务,货源和一些重要客户的信息,只要将这些转手卖给晋如霆的竞争对手,绝对可以让他损失惨重。
“是不是只要我一无所有了,你就会开心一点?”
沈之悦面前突然闪现一片阴影,她抬头正对上晋如霆幽深似寒潭般的眸子,他脸色晦暗,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沈之悦手指僵硬.起来,桌上的东西已然来不及收去,这次怕是他不会轻饶了她。
晋如霆走过去,随手翻了翻桌上的资料,不无失望地说:“果真是你做的。”
他话音刚落,但听身后突然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是碧巧不小心碰翻了茶盏。
“奴婢该死……”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的惊恐。
而晋如霆却反常地没有责难她,他依旧定定地看着沈之悦,不愠不恼地问:“他许了你什么,要你冒这么大的险背叛我?”
“谁?”沈之悦十分诧异,但再看碧巧的表现,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杜子璿。”
晋如霆一字一顿地道出这个名字,果见她一贯平静如水的眸子里现出了一抹异样的光芒,也就只有那个男人才能使她的情绪出现波动,不再只是麻木与漠然。
沈之悦张了张口,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这段时间,她只顾着应付那些他请来的大夫,没有过多地关注他生意场上的事情,而他每天早出晚归,每次回来都是一脸的疲惫,想是生意上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这麻烦偏偏又是杜子璿给他制造的,他理所当然地就怀疑到了她的身上,现在证据确凿,她还真是百口莫辩。
“之悦……”他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语气竟是说不出的温柔,“你真的那么想回到他的身边吗?”
面对这样温柔和善的他,沈之悦心里慌乱不已,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这样的举动让晋如霆无比的挫败,她这是打从心底里地抗拒他,如若从前,他一定会暴怒地折辱她,可是现在,他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她说。
“好吧,我明白了。”
他松开手,颓然地转身离去,他已经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她会厌恶他,想方设法地摆脱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小姐……”碧巧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沈之悦跟前,“对不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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