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老曾……老曾……他捐躯了!”大帐之中,空气宛如凝固一般,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父帅,曾叔,铁叔,阿大。”

萧昱瘫坐在虎皮将椅上,眼中瞳孔涣散。脸上一道伤口,虽然已经渐渐结痂,但依然有丝丝血迹渗出。

萧昱低着头,双手耷拉在大腿上,口中宛如喃喃自语一般,低声的念叨着。

每念叨一下,他就会停顿一下。那宛如死水一般的眼神,才会掀起点点微波。

“少……少帅?”

看着萧昱这个模样,大帐内的气氛突然诡异了起来。

“柳伯。”

萧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自打起精神来。抬起头露出了自己红润微肿的眼眶,毫无神采的双瞳,还有那疲倦不堪的脸庞。

“少帅,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萧昱面前还站着一个老将军,一身鱼鳞重甲,背系玄色虎首披风,腰悬一柄佩剑,两鬓微霜,颚下留着一把白苍的山羊胡。

“柳伯,父帅中计战死,我等被困于孝业山已经快七天了,粮草辎重早已难以为继。再加上曾楷,铁千重,郭大友三员大将的阵亡,我北边军此刻已经是生死存亡之地,说不定下一秒,你我的人头就会被甬人砍下来邀功。如此境地,你让我如何能够安心地合上眼。”

“陛下的援军,应该快到了,边城樊阳可是驻扎有足足八万御前军,算算时日,他们就快到了。只要御前军一到,里应外合定能大破呼罗严部,孝业山之围自然迎刃而解。”

这话柳阚自己说的都有些干瘪瘪的,显然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哼!”

大帐左侧,一名身形魁梧,膀阔腰圆好似一头暴熊般的中年男子,闻言不由发出一声冷哼。

“少帅!”

男子走到柳阚身旁,对着萧昱一抱拳,脸上宛如蜈蚣一般的疤痕蠕动了两下,语气低沉,压抑地说道:“少帅!我们降了吧!”

“御前军统帅司马游可是左相的人!樊阳据此不过三百里,若是有意相助,三日之前就应该赶到了!”

“王将军言之有理,况且御前军乃是禁军,战马,军械皆属上成。若是有意援助,一万御前铁骑朝夕便至,我等何至于如此!”

又是一人,站了出来。虽然没有明说,但无异是支持王浪的决定的。

“还有谁?还有谁也是这个想法的?全都站出来!”

萧昱看了一下两旁,随即语气平淡的问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臣子者,岂可背主!”

立刻便有一人站了出来,反对道。

“哼!食君之禄?我北边军近年来,可有拿到过朝廷的一分军饷?若不是萧帅倾尽所有,以家产填补军饷,大家伙早就饿死了!降?今日谁要是敢降,老朱我活劈了他!”

出言者并非帐内之人,而是从帐外响起的。一黑衣黑甲,好似一尊黑铁巨塔一般壮汉拖着一把巨斧,走进了大帐。

壮汉一进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充斥着整个大帐。

“老朱我不过是去活动活动筋骨,你们便想要逼迫少帅投降那群胡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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