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院醒来的姜瑾,随后就被警察上门来询问具体案情。这让姜瑾有些害怕,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警察。不过警察在询问完几个问题后就离开了,因为现场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姜瑾与这场凶杀案有关。

看到警察要走,姜瑾连忙拉住其中一位警察的衣角:“警察叔叔,我阿姐…真的救不回来了?”看到姜瑾那双带着害怕和惶恐的眼睛,那名警察俯下身来摸摸姜瑾的头:“别担心,我们会安排好你接下来的生活所需的东西。”

“谢谢警察叔叔。”姜瑾说完就将头深深埋进被单中,从警察的话中话里姜瑾怎么会听不出乔隐已经不在的事实。

半夜时分,姜瑾趁着护士换班的时间段偷偷地溜出卫生院。随后姜瑾握紧胸前的戒指,却站在不太热闹的街角看着萧条夜景。跑出卫生院的姜瑾并没有穿鞋子,因为鞋子发出的声响会被人发现。

不过,等到真正出来姜瑾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不觉间,姜瑾便来到第一次同姜殷见面的地方。不远处还有个人在卖糖葫芦,姜瑾站在那里盯了好久,直到那卖糖葫芦的准备换个地儿的时候,他才鬼使神差地冲上去用口袋里为数不多的零钱买了一串。

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姜瑾的眼泪就这样不争气似的落了下来。阿姐不在了,球儿不在了,莫利安也不理自己。自己该何去何从?往着路人赶着回家的样子,姜瑾有些茫然。

但是姜瑾不想回去,不想回那个对他意见颇大的村子。不想见宁清,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宁清。说实话,姜瑾其实是有点恨宁清的。他恨宁清的知情不报,要是宁清哥哥告诉自己了,或许阿姐就不会死了……

漫不经心的姜瑾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已经下晚自习了,学校里的人在宿舍楼边上打打闹闹。老林看到姜瑾在学校门口转悠就探出头:“白悦,进来坐坐?”犹豫了一会儿后,姜瑾还是踏入保安室中。

“老林,我能见见莫利安么?”“白悦,老林相信你不是那样的孩子。不过,那件事已经在这周边传来了,即使老林偷偷放你进去,莫利安估计也不会听你说的。”

这个学期,莫利安对姜瑾的态度,老林是看在眼里的。姜瑾知道老林口中的那件事是指乔隐的凶杀案,也知道这段时间莫利安根本不理自己,可是他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挽回两人的友谊。

“老林,能不能叫莫利安出来?我还是想试试……”“白悦,你在这里暖暖脚,我进去找找莫利安那小子。”老林看到姜瑾并没有穿鞋子,叮嘱了一番后就转身进学校找莫利安了。

“莫利安……”看到被老林领过来的莫利安,姜瑾连忙快步上前准备拉他。却在还没有碰到莫利安的时候就被莫利安甩了出去:“够了,白悦你别碰我!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阿姐对你多好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莫利安,我没有……”“你没有?大家都在说这件事,你没有做别人会乱说?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我也算看透你了。”“莫利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离我远点!”

莫利安话音刚落就一拂手,姜瑾没想到莫利安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他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手上的糖葫芦猛地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白悦,你最好离我远点!你也别想接近小雨伤害她!我家里人已经在给我们办退学手续了,我们就这样吧,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麻烦你别打扰我们!”说完,莫利安扭头就走。

“莫利安,难道你就不愿意相信我!我们之间的友谊也不做数了?”姜瑾吼出这一声后,莫利安也只是身形顿了顿后丢下一句话:“是你的所作所为让人没法相信,我们的友谊?你估计早就不想要了吧?那就如那糖葫芦那样破裂好了。”

莫利安强忍着不回头,主要是白悦这一段时间对他们的态度,让他失望透彻了。最后还是老林拉起姜瑾的:“白悦,你也别难过,也许莫利安那小子只是说一时的气话,你先养好身体,晚点等他气消了再过来找他。”

只是姜瑾知道,莫利安虽然容易冲动,可是莫利安从来不拿这些正事开玩笑,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林老师,谢谢你,我先走了。”“白悦,你前段时间是怎么了?”“没什么。”

姜瑾拾起一旁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糖葫芦,转身离开。老林看着这段时间反差较大的白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段时间的白悦,可是说什么都不理人的。姜瑾也知道老林想问什么,可是他不能告诉老林那是别人而不是他。至今为止,他也不知道那个替他在这里生活了四个多月的人是谁。

又再次来到那个同姜殷相遇的路口。被夜风一刺激的姜瑾才想起来哥哥姜殷早就不要自己了,哥哥在乎是那个暮尘,为了那个暮尘不误会,他都开口否认认识自己了。为什么自己还要来这个地方自取其辱?

迷茫状态下的姜瑾缓步朝后山上走去。杂草四块遍地都是,姜瑾的双脚被割得遍体鳞伤,可是姜瑾感觉不到痛,比起这个,他的心更疼。借着月光,姜瑾爬上了土坡边上一块大石头上。

远处的犬吠声渐渐近了许多。可姜瑾并没有准备离开,他将手中破碎的糖葫芦丢下土坡。土坡上都是杂草跟石块,所以糖葫芦的碎块并没有丢出多远。

“奇穷,是你吧。”这句虽是问话,可姜瑾用的却是肯定语气。“汝这是准备轻生?值得否?”“也许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一条路。”是啊,身边都没有人能陪自己抵御那可怕的噩梦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奇穷沉寂了许久后开口:“汝可否愿意将那半截钥匙给吾?”见姜瑾只是看了它一眼,奇穷又说道:“吾欠一人人情,那人需要这钥匙救人,他说这半截钥匙在汝身上。”

胸腔里的钥匙在剧烈抗拒着,姜瑾伸手揉揉:“能告诉我那人是谁?”“乔隐之弟,乔瑜。”“阿姐的弟弟么?我给你,希望你没骗我。”

“吾从不乱言语扰他人心。”“那你取走吧。”姜瑾慢慢闭上了眼睛,只是钥匙很是抗拒,奇穷试了多次也不能取出。“它不愿。”

“钥匙,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法再占用你了。与其让你随我消亡,还不如让你替我还了阿姐的照顾之情。”在姜瑾这一番话说完后,钥匙发出一阵悲鸣之声后就缓慢离体后落在奇穷面前。

“多谢,他日若有缘再见,吾必报答汝今日之情。”奇穷言下之意也是希望姜瑾能活着的,说完后奇穷就消失在这片土地之上。只不过姜瑾像是没听到一般,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将戒指紧紧握在手心里后就转而纵身一跃。

杂草和石块划破了姜瑾的皮肤。在滚了一段距离后,姜瑾才止住了身形。不仅是身上,姜瑾的脑袋也被锋利的石块割开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那片土地。

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卫生院的宁清并没有见到姜瑾。问了值班人员也不清楚,看到姜瑾的鞋子还在,宁清觉得姜瑾并没有跑远。

宁清在昨天就用乔隐留下的联系方式联系了白家的人。还约好下午将人带过去同白家的人见面的,这下人不见了,宁清也有些急。

等宁清赶到学校的时候,莫利安跟李小雨已经被人接走了。而问起老林,老林也只是告诉宁清,人去街上了。后来兜兜转转才知道人去了学校后山。

后山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在加上昨晚并没有下雨什么的,所以姜瑾昨晚弄的痕迹什么还是特别明显的。顺着姜瑾留下的痕迹,宁清一路跟到土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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