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何远山每天带着方平在老宅吃饭,晚上两人到村东的新宅子住。有些时候,他偶尔也会带着她到生产队转转,出上个一天半天的工,倒也不忙。这个季本就不是忙季,再有个把月,谷子成熟的时候才会真正的忙起来。其余时间,两个人就像蚂蚁搬家似的把何老太太分给的那点儿家当往新家里搬。其实也没太多东西,除了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儿之外,也就一个带着穿衣镜的木衣柜、几套衣服和几套农具,没有什么太大的物件儿。
方平先前早已经托媒人(何远山的远房表舅)从老家捎过来一双成对儿的小皮箱和一些衣服,原先放在何家老宅,现在也一并搬到了新家里。
十天后,新家已经简简单单地置办好了。何远山带着方平到乡里登了记,拍了结婚照片,领了结婚证,成了名副其实的合法夫妻。何远山也算是正式自立了门户,跟何老太太及众兄弟分了家。
方平跟做梦一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从老家嫁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望着这里外一新却几乎家徒四壁的房子,心中五味杂陈。老家的爸爸和兄弟姐妹们可能想像着她是到这里来享福的吧,可现在看来,这里的情况恐怕比起老家也强不到哪里去。可无论如何,她也算是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更何况,她还得到了两千块钱的彩礼给爸爸治病,爸爸的病不至于走投无路、听天由命。
她能为爸爸、她的兄弟姐妹和那个生她养她的家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她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值得,可她觉得她愿意这样做,因为她别无选择。尽管她连一个哪怕再简单不过的婚礼也没有。
又过了半个月,村里的地都分到各家各户了。村里的地有好有坏,守着河边一带的地方便灌溉,叫做水浇地,其余的基本都是靠天吃饭的旱地。旱地的收成很多时候取决于天气,风调雨顺的年头儿,收成就好;风不调、雨不顺,庄稼长势不好,粮食就减产,粮食的质量也会大打折扣,典型的就是谷粒不饱满,谷秕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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