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确认了脑中的信息,心中自是一喜,再加上见义勇为,救了一个落水的孩童,心情大好,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吹着口哨,混入人流中。

不过说起来,在听到有人溺水的一刹那,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冲了过去,可是那时的他根本不懂任何急救措施。

他只是个写小说的宅男,没玩过极限运动,没野外探险的经验,很少爬山,甚至游泳也只会狗刨,急救应急措施也只是在影视作品里常常见到,什么人工呼吸之类的,只知道大概是什么动作,具体操作方法一概不知。

更何况心脏复苏。

虽说是应急措施,其实也要经过简单的培训,不是随便一个菜鸟看两天视频就能随意操作的,那样很可能适得其反,让患者陷入更大的麻烦。

所以专家才会提醒,在公共场合出现这类情况时,一定要有相关经验才能实施急救措施,千万不要脑子一热,想当然,这样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可就在程野有此冲动的时候,脑子忽然灵光一现,他仿佛是天生的救护人员,溺水的急救措施活灵活现的映照在脑袋里,并且身体力行,不用刻意品读,就好像已经经历过千百次这样的事件,简直手到擒来。

然而,短暂的惊喜与兴奋之后,程野感到一阵眩晕,接着是难以抑制的呕吐感,似乎某种东西忽的从身体中被抽离出去,他猛然间觉得身体乏力,脚下一软,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就近坐下来,生了满头的汗,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似乎整个人都宕机了,好在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又恢复如初,只是那呕吐的情绪依旧历历在目,恍惚间有些心悸。

程野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只是又忍不住干呕了半天才好了许多,不过,饶是如此,这种忽如其来的症状依旧心有余悸,不同于任何经历,那是一种空洞而苍白的无力感。

程野伸手搓了搓眉头,他想到两个字,代价。

重新收拾心情,程野蹲在一个土坡上,他似乎在沉思,只是眼光左顾右盼,眉宇间露出不易察觉的自信。

这里离山阳县不远,城内有专门卖东西的集市,茶楼酒肆也有不少,自是做生意的好地方,只是进城要交过门税,摆摊又有摊位税,这里站着吆喝的大都是城外的农户,务农为生,闲暇之余才来讨些生活钱,没理由自找没趣。

于是城外渐渐有了这样一个集市,沿着道路两旁拉开,规模不大,卖的东西却五花八门,进城的、出城的都会过来看看。

当然,来此消费的大多都是像他们这样的农户,买些张家的瓜菜,买些李家的生肉,再买些乔家的劣质胭脂,说白了,就是以物易物,换些生活用品。

远远地,程野瞧见对面土坡上也蹲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很瘦的后生,穿着东拼西凑的麻衣,头发却很讲究的用一根树枝与布条束的整整齐齐,一双眼不住的打量着土坡下面。

没一会儿,那后生从土坡上挪下来,拍拍身上的土,低着头,跟在一只准备进城的骡子后面。

骡子的主人穿了一身兽皮,脑袋上戴着毛皮毡帽,一边走一边和路过的人打招呼,微胖的脸上笑嘻嘻的,似乎很好相与,那骡子背上同样披着大大小小的毛皮,大概是打算进城贩些皮子。

那人走得不急不缓,东瞅西看,左边抱起一颗空心菜瞧瞧,右边又抓起一盒胭脂看看,最后在一个烤肉饼的摊子停住了。

“哈哈,真香啊。”他抽抽鼻子,闻了半天,不过口音有些蹩脚,显然不是中原人氏。

“客官,来一个尝尝,这可是山阳县的特产,别的地你可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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