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酒坊外院打杂也还说得过去,她现在也能心安理得的在外院当个打酒的小伙计。

可内院的打杂说是打杂,其实是可以跟在酿酒的师傅身边的,学的东西可与外院天壤地别。并且内院是成康酒坊经营之核心,所以一向重视内院,管理十分严格。

自然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就连打杂的都是在酒坊当了三年以上的学徒,身份清白才有机会被选上进去内院,她一个刚来酒坊不到一年的小伙计竟然可以去打杂?用脚趾头想,都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阿满摇了摇头,她不大敢去相信这个天上掉下的馅饼。虽然她是很想进内院,可是她知道凭借她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小伙计进不了内院这种核心的地方。所以

想也知道是老先生用身份为她开了一个方便之门。况且以老先生的为人,既然已经告知她,便是保证了她可以进去才会如此。

想到这里,阿满眼眶湿湿的望着老先生,踌躇的说:“老先生……我……“

王昌盛明显被她这副模样给吓到,连忙用一连串的不自然咳嗽声掩盖自己的尴尬。

“咳咳,你先别这样看着我。”王昌盛老脸一红,急忙开口解释,“只是那个小子碰巧提起你,我顺口说了一句而已,进去之后依旧是要靠你自己的!”

阿满噗嗤一笑,刚出来的眼泪又被憋了回去。继而喜笑颜开的对着老先生行了一礼,脸色郑重,“谢谢老先生!阿满一定好好在内院努力!不丢先生您的脸!”

王昌盛摆摆手,表示不用放在心上,稍稍考较了一下阿满的功课,便叫她收拾书回家去。

翌日,心情忐忑的她去了酒坊。

手中的抹布有一茬没一茬的晃,望着那道进内院的门,心不在焉的在酒柜前站着,隔壁穷秀才来打酒也浑然不觉。直到他唤了阿满几次,才反映过来,赶忙应着,拿起角器给他打酒。

送走了秀才,小板凳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和阿满咬耳朵。

他压低声音,“阿满,你知道吗,前日少东家发了好大的火呢。”

阿满一脸不解,小板凳见她这副样子,兴致冲冲的继续道:“听说是内院出了什么问题,还打杀了好几个杂役呢!”

“这么严重?”她惊讶的张开嘴,而后又一脸兴趣的追问:“然后呢?”

见她感兴趣的样子,小板凳反而闭上嘴顿了顿,不打算再接着说。

他这样子话说一半,挠得她心痒痒,急忙用双手晃着他的手臂,神色诚恳的许了他明早的豆浆油条,才让他勉勉强强的松口,继续说下去。

“我那打杂的兄弟昨个和我说,因为内院酿的酒出了些纰漏,查明原因后,说是有的他们杂役不认真,少东家追究起来,好几个杂役都被处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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