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匈奴骑兵腋下压着刀打第四个帐篷中钻了出来,一边掩紧身上的皮袄,一边茫然四顾,还未弄明白四周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汉人提剑刺来。

匈奴骑兵浑身的毫毛在那一刻直愣愣全竖了起来,虚张双臂往后一跃,躲过致命一击,腋下压的刀也随着这一跳掉在地上。好不容易从来势汹汹的剑下捡得一条命来,他哪还顾得上去捡地上的弯刀与敌搏斗,转身便往自己的战马处逃去。中途,从第五个帐篷经过时,里边又钻出一个匈奴骑兵,两人打了个照面。刚出来的匈奴骑兵只是蠕动一下双唇,并没发出任何的声音,逃命的匈奴骑兵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已知道对方要问什么,张口道:“有敌情!汉人杀过来了!”

刚出来的匈奴骑兵顿时变了脸,朝这边一看,正见李广呲牙咧嘴,挑眉瞪目,手中提剑快步朝这边杀来,与他已不足五步的距离。

李广的目标本来是正逃着的匈奴骑兵,看到又出来的匈奴骑兵后,他改变了追击的方向,朝这个匈奴骑兵杀来。刚出来的匈奴骑兵眼瞅着对方来势锐不可挡,等不及拔刀出鞘,敌人已经把剑刺到胸前。慌急之中用力一拽,连刀带鞘从腰间拽落,用力一甩向对方的脑门砸去。

李广停了一下,歪头一躲避开砸来的带鞘弯刀,再想追时,那人已经狂奔逃跑,爬上马在牛羊的间隙中逃了出去。他回头一望,仅剩的匈奴骑兵中已有三骑骑马而逃,最后的一个匈奴骑兵与张秀做着殐死的搏杀。

张秀个矮人瘦,占了一个灵活之便。匈奴骑兵人高马大,却多了一个笨重之拙。

匈奴骑兵把手中弯刀砍得霍霍生风,每一刀下去都恨不得将对方一刀劈成两半。张秀利用身体灵活,每一次都能从刀口躲过,不过匈奴骑兵的弯刀也把身前身后守得严严实实,使得张秀不能猱身上前将剑刺入他的体内。

两人基本处于僵持的阶段,暂时谁也不能把对方如何,但两人必竟是一静一动,时间久了,使大力的匈奴骑兵肯定会体力不支,以静制动的张秀则能利用保存下来的体力制对方于死地。

李广只是一瞥,已知张秀胜卷再握,而且此地仅剩一个匈奴骑兵,自己人却有数百之众,于是不担心张秀的安危,提剑在牛羊群中左突右拐的追了出去。

逃跑的三个匈奴人,骑在最后边亦就是拿带鞘弯刀朝李广砸去的匈奴骑兵,问骑在中间的匈奴骑兵,道:“来的汉兵有多少?”

骑在中间的匈奴骑兵是那个挑帘出帐便碰到李广的骑兵,他满打满算仅看到李广这一个汉兵打扮的人,甚至连张秀都没看到,哪里知道来的汉兵有多少?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的是汉人步兵非汉人骑兵。通常要对付十二个匈奴骑兵,汉人最少得用一屯往上的步兵人马。而且,在上马的时候,他朝四周望了一眼,外边人声鼎沸最少有千人之众。当然,这里边绝大多数是他们的俘虏,但他也相信汉兵绝对有百人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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