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松开紧绷的弓弦,‘呯’的一声脆响,箭如划破夜空的闪电飞了出去。紧接着,他将弓臂稍移,对准跟在后边的匈奴骑兵,用快的使人目不睱接的手法,迅速将嘴上衔叨的箭取下,搭在弦上顺势一拉,第二枝箭也飞了出去。

白色的箭羽在半黑不明的天色下拉出两道白线,好似两条白色的小龙一前一后朝各自目标飞去,奇迹果然发生。

第一枝羽箭飞了四十多步,并未如正常经验所预料的那样——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而是余势不减的穿透匈奴骑兵的皮甲,接着穿透皮袄,刺破肌肤,在两道肋骨间又往前送了六寸。虽未能贯穿匈奴骑兵的整个身体,但足以致匈奴骑兵死命。

中箭的匈奴骑兵两眼一黑,一股股鲜血打嘴中涌出。他欲抬手将嘴上的血拭净,可胳膊虚弱怎么也抬不起来。而且,握缰的手也无法握紧缰绳,夹马腹的两腿更无力夹紧马腹,整个人从马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滚。

战马又往前冲跑数步,发觉背上无人回头见主人躺在地上折身返回,扬起蹄在地上叩了两叩,鼻孔喷出两道白气嘶鸣一声,又用头拱了拱主人的身体。平素里早该哈哈大笑打地上站起来并用手掌***它鬓毛的主人这次却没有起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比起前者,后面的匈奴骑兵要幸远许多。三棱羽箭飞来的时候,坐下的爱骑正好遇到一块半埋在土里的尺高卵石,它将前蹄一扬从障碍上迈过,后腿随之向上跃起也从障碍上迈过。极其幸运,就在马臀高抬羽箭飞来,本该射中后背的箭射到了匈奴骑兵的大腿上,三棱箭尖带着血肉在大腿前侧露出一个尖。

那时马镫还没有出现,无论是匈奴骑兵还是大汉骑兵,骑射全靠两腿使劲,大腿上无端端的中了一箭,这一侧的力道便使不出来,匈奴骑兵整个身体一歪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可他毕竟是个靠游牧为生的匈奴人,三四岁开始便骑着羊与小朋友们玩起战斗游戏,马上的功夫自是非同寻常。

匈奴骑兵一手拽着马缰,另一手按住马鞍,靠两条胳膊的力量把身体悬停于马的一侧。保持着这种姿势让马儿又往前跑了两三步后,翻身再次上马,将身体压的极低隐在马背,忍着腿上的痛楚,将就着往前逃去。

“好箭法!”

于茜自幼习武,对弓箭比对女红要熟悉许多,自是明白这么远的距离能让两个匈奴骑兵一死一伤,在她所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能做到,天底下只怕除了面前的男子也再无第二个人能做到。她夸赞李广的箭法好,是由衷的夸赞,绝非虚伪之词,暂时忘了心中挥之不去的气愤。然而对方还是没有搭理她,使她的气愤再生,不由的怀疑起面前这个人要么是个不畏权势的楞头青,要么是个看不见她美丽容颜的瞎子。

李广不是一个不畏权势的楞头青,在他未穿越之前见到警察总会十分客气的套着近乎。李广也不是个不懂得欣赏美色的瞎子,要不然也不会在未穿越之前碰到个美女就腿肚子抽筋,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可以说,他是个标准的宅男,在受到几次感情上的挫折之后醒悟再也不能如以前那样生活下去,立志成为一个型男的宅男。恰在此时莫名其妙的完成一项成功的穿越,回到大汉文帝十四年。

面对现代女子,因为信心不足,他始终做着标准宅男该做的事情。通过学习,又有‘魔咒’的暗示,来到古代碰到于茜这样的美人,他有了自信心,对于茜爱搭不理的表现出一个型男的潜质。然而,这一次对于茜的示好依然不搭理,并非是为了表现出自己是个型男,也不是生气于茜搞乱了所有的计划(他还没有时间去生气这件事情),而是惊叹于自己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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