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在推杯换盏,门外响起了一个宏亮的声音:“贤弟不仗义,在这里吃酒也不喊哥哥一声。”

门帘一挑,一个身材魁梧的年青人走了进来。

李凡忙起身说道:“哪里敢慢待哥哥,只是今日新结交了一个兄弟,故此没敢打扰哥哥,哥哥上座,一同吃酒。”

来人打量了庄子墨几眼:“在下姓史,也是李衙内的朋友。”

“小可见过史衙内。”庄子墨猜到这个人就是李凡刚刚提到的那个史衙内。

三个人重新落座,李凡说起了和庄子墨认识的过程,史衙内笑道:“那种地方兄弟也敢去,不怕令尊又打你板子。”

李凡摸了摸屁股:“别提板子了,前日刚刚又挨过一顿。”

“这次却是为何?”史衙内问道。

“前些时候不是刚和指挥使的儿子孙衙内干过一仗吗,他打不过我,跑他老爹那里告状。谁叫我爹爹正好归他老爹管,回家又把我给揍了一顿。”

庄子墨在心里暗暗发笑:“儿子打不过人家就拿出老爹以势压人,看来大宋朝也是拼爹的时代。”

“你也是傻。”史衙内笑道,“干嘛非得自己去和他打架,出点银钱,找人黑他一次不就完了吗。揍完了就走人,到时候你死不承认,他能知道是谁做的。”

庄子墨听史衙内这么说心中一动:“陈二和刘四倒是能干这事,自己要是能牵线搭桥说不定就能赚一笔,看李凡这样也不是个缺钱的主。”

庄子墨对李凡和那个孙衙内为什么会有冲突毫不在意,在意也管不了。只要现在能让老子挣钱就行,老子没钱就没法去杭州。至于谁对谁错,这世界上有标准吗,标准的本身又是什么标准。

庄子墨想到此应和道:“史衙内说的是,明的不行咱可以来暗的,找人把他约到一个僻静之所打一顿没人知道。”

李凡被两个人说动了:“这样果真能行?不会再出什么事吧。”

“李衙内多虑了。”庄子墨吹嘘起来,“当初小可也曾遇到过这种事,小可的兄弟被人欺凌,那人有些手段,告到官府也无人敢管。还是小可最后找人守在他家门口,半夜等他吃酒回来蒙上头打了一顿。这种事无凭无据,官府查了一阵子,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那挨打那个人也不知道是谁打得他吗?”李凡问道。

庄子墨笑道:“和他结仇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哪能猜到是谁。”

“这倒是有趣。”史衙内对李凡说道,“指挥使那儿子,仗着老爹的势力,每日里也是欺男霸女,仇家不少。兄弟可以试试这个办法。”

李凡犹豫道:“使些银钱倒是不怕,只是动手的人不太好找,一来要嘴严,二来还要下手有分寸,别真把人打死了。哥哥也知道,咱们认识的那些人都做不了这活。”

“兄弟真是实在。”史衙内笑道,“我看这位庄兄弟倒颇有些能耐。”

史衙内的话提醒了李凡,李凡冲着庄子墨端起了酒碗:“庄兄弟上次帮了在下一个大忙,这次再劳烦兄弟一次,不知兄弟可愿意否。”

庄子墨故作为难:“衙内的事就是小可的事,帮忙理所应当。只是小可虽说在汴梁城也认识几个人,可毕竟初来乍到,和我那些朋友也不是很熟悉,劳烦人家做事,小可也没这个把握。”

李凡听出了庄子墨的意思,哈哈一笑,从身上摸出了一块银子:“在下自然不会亏待了庄兄弟的那些朋友,这个兄弟先收着,事成之后在下另有馈赠。”

宋朝流通的是铜钱,黄金和白银并不多见,一般只有朝廷的用度支出才用白银结算。庄子墨见这块银子有一两多,心下狂喜,巴不得立马揣起来,嘴上却推辞道:“衙内见外了,帮衙内做事小可岂敢收银子。”

“这不是给你的。”史衙内将银子塞到了庄子墨的手中,“这是给你那些朋友的,你的那份李衙内会另外算。把事办好,我们兄弟亏待不了你。”

庄子墨半推半就:“小可谢过两位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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