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水河界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喜事临门,因为公主的男人太多,众妖并不觉得新鲜。
而今原本公主的婚事暂时取消,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非止大人的喜事,简直令一众妖瞠目结舌,一而再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绕过蜿蜒长廊、楼阁,隐隐见着一处月亮门内宾客满堂,在长水河扎根的妖怪繁多,坐不下的人挤在两侧和长廊外花坛中吃着流水席。
虽说是流水席,但那菜色自然无席可比,哪怕是素食都能涨几分妖力,然而此刻没人动筷,皆是翘首期盼,不难看出他们对非止大人成亲一事有多好奇。
非止脚步一顿,显然不喜人多的场景,可是他并未多言,反而继续迈步入前,低声嘱咐,“莫慌!看来公主错后了她的婚期,这样的情况于咱们倒是有利无弊。”
锦初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跨入月亮门后,她立刻逼红自己的脸颊,作出羞答答又落落大方的模样,绝对诠释了新嫁娘的羞涩也不会让人嘲笑。她微微点下头,悄言,“幸好公主延期了,否则我真的只能去洞房劫人了。”
非止眸子闪了闪,卿珺公主的婚一旦结成,人便是无论如何也救不回来的,因为她的婚约并非寻常的约誓,而是真正有天地见证的,那人便长长久久附属于公主,包括神魂。
不过这些非止并未言尽,总归还是小姑娘,若是吓坏了凭白的伤心难过他也不会舒服,更何况还有他。
妖没有那些规矩,新人拜个天地即可。对于他们来说,生养恩并不重要,但妖修为逆天而行,自然更注重天地之威。
喜堂设立在公主大殿的主要位置,总共有百平米,周围宾客乃是长水河界有头有脸的妖怪,像是之前想要抓捕锦初的几个妖在此都排不上位子。
不管内堂中的宾客来头多大,面对非止,他们皆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畏惧之外还有崇敬。
锦初心头颤了颤,她垂下眼睫装作没看到妖们的异样,而因她的这一举动,遥立在正堂主位的卿珺不屑的冷哼一声,低斥,“小家子气!”
这话锦初自然听不见,却瞒不过非止的耳朵,他微微抬首,平淡无波的眸子扫了下卿珺。
卿珺立刻扬起一抹媚笑,然而笑容尚未展开,她的脸便黑了下来。只因非止那眼色如渊潭,萦绕着浓厚的死气,直直射向她,半分情面未留。
卿珺胸口一窒,险些一口精血喷出。本来白皙的脸刹那间毫无血色,人也像是衰老了几岁。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却在那双显得无神呆滞的眸子中退避三尺。她捂着胸口,痛不欲生,却又要强颜欢笑的开口,“众位,今天是非止大人的好日子,本宫不多言,众位也莫要拘谨。想来非止大人不会怪罪众位的热情,该敬酒敬酒,该玩乐玩乐!若是疏忽了新娘,怕是大人才会责怪!”她笑颜生花,直看的众妖挪不开视线,心中无不在叹息。非止大人实力绝然,这眼光实在令人堪忧。放着美艳绝色的公主殿下不去疼爱,反而喜欢个清汤清水的小丫头。
只有坐在主桌的几妖因着位高权重,与公主相熟百余年,倒是听懂了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冷落了新嫁娘,那就是要诱他们闹洞房的节奏呀!
妖活千百岁,越老越成精,相视一眼,顿时各有主意。
拜天地后是新婚夫妻敬酒。
非止是和尚,以茶代酒。
卿珺倒想为难为难他,谁知非止一点颜面不给,将酒水一泼,随手自行换了茶水。
众人面面相觑,见公主脸色愈加不妙,待非止和锦初行完礼,便各自找了借口纷纷离去,徒留了凡事不懂的外堂小妖们依旧放纵的吃吃喝喝。
不怪小妖不经事,而是公主办的喜宴向来是珍馐美味,吃过者往往能增长妖力一二,谁肯放过。
好好的喜事,弄得宾客三两人,喜堂空荡荡的说不出的萧条。
卿珺极为满意,也不在乎被非止暗中弄伤一事。男人嘛!总要宠一宠!
她心情大好,看着万分不顺眼的锦初也就不那么恨煞煞了。可若要好言好语也是不可能的。她甩甩袖,招来婆子,“送新嫁娘回洞房!本宫和非止大人喝一杯,好好把酒言欢一番。”
锦初极为无奈,尽管婚事是假,但是这位公主殿下也过于心急了。没听说过,新婚大喜,新郎不去敬酒,反倒于旁的女子单独月下双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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