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突然从孟元义口中听到师傅的名讳,风轻尘简直惊呆了。

“你那日和古烈相斗,我若没看错的话,使出的是寒霜城的‘傲冷剑诀’。”孟元义信誓旦旦道。

风轻尘一直猜想他怎么会来的如此凑巧,原来那时果真在旁偷看。

“寒霜城如今只剩下风若寒一人。从未听说过他有子嗣,想来你必是他的徒弟吧。”孟元义一语中的。

“孟前辈,你怎么会认得我师傅?”见他既知道师傅名讳,又猜出自己的身份,风轻尘直截了当地问道。

“故人。”孟元义斟满两杯茶水,拿起一杯递到风轻尘面前,“孟某和你师傅乃是旧交。”

孟元义眼神诚挚,自是没有半分虚言。

风轻尘恭出双手接下茶碗不解道:“前辈提及的寒霜城又是何处?”

孟元义听得微微一怔,半刹,他呡了一口茶水,慈声道:“都是前朝旧事了,几十年过去,不提也罢。”

话既如此,风轻尘默然颔首也不再追问。

“你师傅可还安好?”孟元义岔开话题道。

“师傅云游四海,我也有数年未见了。”

“这家伙倒是活的自在,不像我,还置身在这凡尘俗世脱身不得。”孟元义说着惭然一笑,“小兄弟……”

“风轻尘。”风轻尘不再隐瞒,诚然道。

“哦?原来你就是江湖人称的神州剑侠。轻若浮尘,重若泰山。很好!很好!风兄能教出你这样侠义为怀的高徒,也真是可喜可贺!”

看着孟元义喜从中来,风轻尘也深受感染。近日波折接连不断,他着实有些倦怠。今日得识师傅故人,盏茶言欢,已是多日已来难得的喜事。

“不过……”孟元义忽疑惑道,“风兄剑法精妙卓绝我自然知晓,可你这轻功内力,却全不像他。”

“孟前辈说的没错。”风轻尘坦言道,“恩师育我成人授我剑法,之后便去云游。后机缘巧合下晚辈得识一高僧,他授予我内功法门。而轻功,则是晚辈在学武时模仿虫鸟走兽的动作瞎悟的。”

“真是天赋异禀!”孟元义闻言激动不已,他目光深邃,似有所感道,“孟某又何曾不想能寻得大事得托之人,将全部武学教授于他。我也好落得个轻松自在,不用违心过活……”

“孟前辈?”风轻尘似有听出一些难言之隐。

“哈哈,不过今日能够结识风兄高徒,实在高兴。走!陪我好好喝上三杯。”

提到喝酒,风轻尘又怎会拒绝,他换上亮白长衫提上吹血,随着孟元义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出。

二人刚走下楼梯步入客栈大堂。忽有一衣着鲜亮,似是大户人家家仆一般模样的人迎了上来。

“请问可是风少侠?”那男子问道。

“你是……”

“萧公子命我给风少侠送来书信。风少侠打开信便知。信中附有去往西财神府的地图。”男子恭恭敬敬地说道。

风轻尘半信半疑的接过书信,展开一看。

“孟前辈,恕晚辈有要紧事在身,不能作陪了。”风轻尘忽然神情凝重道。

孟元义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摆手朗声道:“无碍无碍,你去忙罢。来日方长,你若有事需孟某相助,来天火城寻我便是。你可记住,男儿行事顶天立地,切莫仗着一身武艺为虎作伥,你若如此,我定会替你师傅清理门户!”

“孟前辈大可放心。师傅的教导,我自当铭刻于心。”风轻尘躬身作揖道。

“那就好,你去罢。记着,下次见到孟某,便无须敬语相称,直呼你我便是。”孟元义性如烈火,直爽道。

“记下了。”

风轻尘再一作揖,闪身上楼取下行囊,风驰电掣间已匆忙远去。

孟元义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风兄,前朝旧恨,你真的已全然抛却了吗?”

刚到城门口,叶言突然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手中还牵着不知从哪得来的两匹高大骏马,。

“风大哥,给!”叶言说着递上一根缰绳。

这小子从来都是这么聪明,知人心意。

风轻尘心头一暖,接过缰绳看着他说道:“言弟,此行前路未卜,你可不能再跟着,听大哥话回谷去吧,莫让你爹再担心了。”

“那天牢一事……”

“没有意义了。”风轻尘如释重负道。

叶言闷声看着白衣胜雪手持长剑的风轻尘好一阵,见他神色焦急,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风大哥。那……下回若有事相助,定要来寻我。”

“一定!”风轻尘看着他幽怨的模样心有不忍。忽然他想到什么,从行囊中掏出一本书册朝叶言抛将过来,“接着!”

叶言双手捧下,摊开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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