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被血蛭给咬伤了吧。”李应元琢磨了一会儿说。
“确实是血蛭咬伤的,但这伤得也太重了点吧。我用了几种药都不能消肿,不知道什么血蛭这么厉害。”白大褂抱怨了起来。
“定海水路发达,但有一样坏处,就是这血蛭也厉害。”李应元解释:“平常别的地方的血蛭咬人,只要摘下来踩死就行了,后患不大。
但定海这儿的血蛭却厉害得多,特别是外地人伤得尤其重,一被咬伤,甚至有好几天都不能下地的。”
“那你会治疗吗?”白大褂斜眼看他。
李应元本来想推脱的,但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的,又转过弯来。
“这病看着厉害,治起来却是不难。弄点陈醋,里面加雄黄和其他药草,泡在一起后外敷内服就行。”
回答完毕后,李应元却恨不得给自己一拳。不是要撇清关系吗,这一下,恐怕想脱身都难了。或许这就是自己身上的那点郎中本能在作怪吧。
“那就治疗。”本来要转过身走出帐篷的疤脸海盗一个箭步靠了过来,手中的铁疙瘩对准李应元的脑袋,让他虾了一跳。
“可是...”
“可是什么,小子,可别不识抬举。”陈捕头这时候也扑了过来,一把拽住李应元的胳膊,拉到一边,低声威胁:“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推脱吗?好好给几位贵人治疗,不然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衙门,老子有千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小郎中,你可是因为有人放话不准与我们交往,所以才不愿意治疗吗?放心,这诊金我们倒是出得起的。”白大褂意味不明地说,但他话里的某种东西却让李应元感到莫名得一寒。
扶桑人一直在暗里威胁百姓不得向英吉利人贩卖东西,否则就会怎么怎么报复。在扶桑人多年的积威下,人们确实也不愿意跟英吉利人多接触。然而,到了这一步,李应元也明白过来,再没什么退路了。
“小的只是担心自己医术不佳,耽误了几位大王而已。既如此,就让小的试一下吧。”李应元无奈答应。听到大王两字,白大褂脸上却抽搐了两下。
一旦决定治疗,李应元的心却定了下来。
“去酒馆买些陈醋,记住必须是定海本地的。再到药店买雄黄、附片、乌头、硫磺、龙须草...”李应元大笔一挥,把处方写了下来。
陈捕头立即跑出去,跑到医馆把东西备齐了拿过来。
这些东西都不难买,至于雄黄和附片、乌头等,更是药店常用的药物。
“用陈醋处理伤口,有什么好处吗?”白大褂好奇地询问。
“我们这里的血蛭不知道怎么回事,用烈酒处理伤口一点用都没有,还只会使伤口更大。我看这位大王的脚肿这么大,恐怕是用烈酒清洗过吧。
这伤口,倒是用咱们当地的陈醋处理,效果奇佳。再加上雄黄和这些药草,刚好可以以毒攻毒,将血蛭的毒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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