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儿坐的笔直,姿态优雅,时不时与李长暄攀谈几句,身后那两个紧跟的丫鬟也极有眼色的服侍着。

她年芳十六,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她样貌出众又精通医术,故自命不凡,不甘留在这个小小的胥城,令其父王良拒过不少上门求亲之人。

在她眼中,自己配得上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却苦于无与相遇。

这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王婉儿这样想着,李长曦可谓是自己的贵人,先是祁城少主祁殷,为她请自己而去,后是礼部侍郎长子李长暄,再为她请自己而来,她是万万没想到,长曦竟是这等身份。

如今,她手握祁殷留下的玉扳指,今夜过后,想必又可以李长曦的救命恩人身份,成为李府的座上宾,这二人家世显赫,皆非池中之物,只需稍稍使一些手段,总有一人会为自己倾心,然后,入主临阳光大王家,一切皆有可能。

她望向目不斜视的阿兮,心中暗叹,可惜了,若他不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下人,也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一夜很快过去,长曦也并未如济世堂的大夫所言,会在昨夜瘾发。

频频如厕的李长暄,因喝了整夜的茶水,又担忧长曦,依旧似白日一般精神。阿兮则怕听得不真切,早挪去长曦房门前,虽觉行为欠妥,却只管靠在墙上,佯装着闭目休息,动也不动地守在那里。小五已睡醒一觉,站在阿兮身旁,正想着要不要叫他去休息一下,只见阿兮冷眼一瞥,便害怕地再不敢开口。厅上李府的随从还都强打着精神,互相靠在一处清醒着,倒是凸显了王婉儿这个外人。

她偶尔在周围绕着走上几圈,活动活动,即显示自己曼妙的身姿,又示自己尚且清醒,还偶尔借机向李长暄打听着李府的概况,听李长暄回答地有些含糊避讳,便也巧妙地扯开话题,然后适时终止。

被众人看在眼里,只觉这王家小姐果不愧是大家闺秀,温柔敦厚,良善心慈不说,还颇具仁爱之心,肯为只见过几次的长曦,抛头露面解难行医。

卯时至,厅下大堂已传来小二开门清扫的声音,长曦已浅浅地睡了几个时辰,被门外李长暄那句:“轻点儿声。“惊醒了。

她悄悄起床换了身衣裳,以免被李长暄和阿兮见了,知晓自己昨夜合衣而卧,又要啰嗦。

打开门,长曦刚刚抬头,不仅惊了自己,也惊了众人。

她一动不动地环视着厅上皆起身看向自己的人,双手还抓着门扇,眼神惊愕诧异,直到一旁的阿兮站在自己面前,挡了视线,她才回过神来。

“你们...“长曦想问,却不知该问什么,这句话挤了半天,终是呵呵一笑,道:“你们...起得好早...“

阿兮见她无恙,又是如释重负,又是忧心忡忡,忙转了身看向王婉儿,还未说话,李长暄已携了她过来。

一头雾水,被重新带进客房的长曦,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将手放在垫了块巾子的案几上,不言不语。等王婉儿诊完脉,听她询问了好些话,一一答了,见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又看着围着自己的李长暄和阿兮,还有门外探着头的小五和一干李府随从,鼻子一酸,抬头问道:“你们因为大夫的一句预言,就生生在外头守了我一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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