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羡跟他们说的,这里面应该还不算特别险。后来才发现,常羡可能是怕他们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所有的都是轻描淡写版,他也不知道所谓的都市立交桥一样的构造竟然是这么的复杂交错。站在这儿根本就连十米之外的地方都看不到,谁知道这是转了多少个弯啊。哪就像他说的似的,还能看到脚底下的人和虫子。

在这走着,随时都得吊着一颗心,前面拐弯处没准就能出来个什么不想见到的。而所谓的半透明的胶质墙壁,竟然不是无色的,而是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红色,往周围一看,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都能疯了,更要命的是,那些像鱼子酱一样密密麻麻的粘上去的小点还不知道是什么。

常羡一边感受着身上人炙热的体温,一边问道:“不会又是什么东西的卵吧?”他对那些奇奇怪怪生物的卵已经有了一种从内而外的恐惧。

鸵鸟手里举着一个火折子在最前面带着路,在一路逃亡的情况下,还能准确的记得是哪条路的,除了电子记录仪之外,可能就只有鸵鸟的脑子了。

“不对。”在没有岔道的情况下,鸵鸟突然停了下来,“变过。”

常羡从后面探出个脑袋,只见前面的路被缩小成了一个洞,他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前面的路似曾相识。他看哪儿都是似曾相识。

“绝对变过。”鸵鸟强调道,“之前没有需要爬行的。”

到了这一步也没退路了,索性就一条路走到黑。只要这是人体的大致脉络,那么就一定环环相通,还就不信能走到死胡同里。

鸵鸟把包脱了,先把包放到洞口,然后头朝上,把火折子倒着绑在包上,用脚推着背包滑了下去。其余几人纷纷效仿。常羡看着身上不省人事的辛敏,决定还是让她踩在自己肩上好了。

透过火折子的光,鸵鸟无比后悔自己选择跳下来。早知道这样就多的等一会儿呗,没准换着换着就能换走了呢。这下面简直就是一个蛆虫养殖场啊,大的小的一堆,能看到的就不止一二十条。所幸这条滑道还挺长,鸵鸟用一只脚钩住了包带,然后死死抵在了墙壁上,整个人以一个大字型横在了滑道的中间,上不上的去无所谓,重要的是不能掉下去。

他只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扛着来自上方的冲击力,和越来越多的重力。他还没来得及让上面的人停下,就承受了五次重量级的伤害。看样子是说也没用了。

操,怎么一个个都死沉死沉的。他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老子脖子都快给你们撞没了!但是作为一个高涵养的人,他硬是忍住了问候他们八辈祖宗的欲望。

“卡住了吗?”田溪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了下来。

“少乱动,下面有虫子。”鸵鸟压低声音道。

鸵鸟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轻了很多,但是他还是抬不起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管他呢,负担变小了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操!”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鸵鸟觉得自己头上又是一阵剧痛,仿佛被几十公斤的铁锤狠狠地敲了一下。就这力道,诺基亚没准都能给拍扁了。

他就是涵养再高也没高到能允许别人在自己的头上跳迪斯科的地步。低声吼道:“都他妈的老实点。”要不是怕惊了下面的这群祖宗,他觉得自己都能骂大街。

“真的会自己变。”常羡道:“上面,上面现在好像也有虫子了!”

鸵鸟自己脑子里勾出了一个漏斗的形状,漏斗的上面,是一群蛆虫,漏斗的下面,还是一群蛆虫。他们就卡在上下两个之间的那一个缝隙里。

最上面的辛敏还烧的人事不省,完全意识不到什么叫“穿过你的黑发我的虫”,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头秀发已经像狗啃的一样,被虫子的体液腐蚀得长一截,短一截。不过还好她不知道,因为就算知道了也逃不了,等死的过程可比死亡的一瞬间要可怕的多。

鸵鸟不知道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支撑多久,无论是体力上还是另外的一些生理方面上。自己还好说,可就这个叠罗汉的队形,一旦上面的哪位......那这将会是一段有味道的经历。鸵鸟实在是不想再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了。那个撑多久撑多久吧,实在不行自己身上还有朽木给的手雷,能炸死一批是一批。

理智告诉他,现在只是坚持了二十分钟不到,可是他自己却感觉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脚下的蛆虫又多了几条,完全就是这二十分钟之内生出来的。真是越低等的生命体繁殖能力越强,这话一点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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