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手里的碗从指尖滑落到地上四下分散开去发出清脆的响声,周围顿时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小雨你不是走了吗?你……。”村长惊愕地说道。
“小爷给你送礼来了!”说完我就一步赶到村长跟前,把手里搬着的大石头塞到村长怀里顺势一推,村长抱着石头跌落下高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高台之下再次沸腾起来,我也无暇顾及,转身来到亮子跟前,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在亮子跟前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去握亮子的双手?亮子的双手已经分开被绑在了木架上。去搭住亮子厚实的肩膀?插在亮子胸前的骨头微微在颤抖。触碰亮子的哪个部位现在对于他来说无疑是钻心的剧痛。
我轻声喊了声“亮子,小雨哥回来了!”
我感觉这声音很小,很轻,好像我们躲在一个角落里,周围的干尸在搜寻我们,好像只要再大一点儿声音他们就会发现似的,又好像亮子睡着了我在喊他醒来赶紧逃命。
这声音出奇地平静,好像我和亮子都被绑在这高台之上受折磨,仿佛我跟亮子胸膛上都插着一根骨头,我们都忍着剧痛煎熬着,村长正打算在我们身上插第二根骨头,再继续放血。
亮子似乎醒了过来,抬起头来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我微微一笑,像个孩子一样,脸色苍白如纸,似乎他早就知道我会来,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内心开始躁动,这事算什么,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是死是活不妨搏它一次。
如果现在把亮子从木架上放下来,这里这么多“人”我们逃出去的机率几乎为零。如果我把它们消灭也是不可能,只有我把它们引开的时候有人来把亮子救走,我只有把希望寄托在火车胖子身上,也不知道这个胖子靠不靠谱,肯不肯帮这个忙。
我朝高台下看去并没有发现火车胖子的影子。也罢,就算葬生在此也是命中注定,能为兄弟而死也无憾了。
高台下面叫嚷声响成一片,好像是蛤蟆叫湾。村长爬上了上来,刚才他这么高摔下去还抱着一个大石头,竟然没伤着,出乎我的意料似乎又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只见他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上的土,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把梳子,右手拿着梳子小心地梳理着头发,左手不断在头上抚摸,生怕有一根头发被漏掉似的。
村长梳理完毕满意地把梳子放进口袋里,然后说道:“小雨你这是做什么,我跟少爷都说好了的事,少爷也是同意了,你要反悔吗?”
“赵大爷你有病吧,而且是病得不轻,什么样的事情值得让人像猪狗一样心甘情愿地任你们宰割?你们不怕亮子叔叔回来找你们算帐吗?”我压低声音怒吼道。
赵大爷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就是我们村子里的规矩,谁来我们村子都一样,就算诸老爷回来了也不能说二话,定规矩的时候也有他的份,你是幸运的有少爷代你受刑让你离开也是破了例,给足了诸老爷和少爷的面子,你却不知死活跑来送死。”
高台上的篝火欢快地跳跃着好像因为我自投罗网而欢呼雀跃,村长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暗忽明。
“什么规矩?”
“生人勿进,来者必死。”村长认真一字一板地说道。
“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有本事就来抓我吧!”我也没有了奈心。
“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让你死也不急于一时,不妨让你死得明白些。”村长说道。
“我们村子里的人都被诸老爷还有老刘给骗了,但我们也并不生气,少爷是我们的希望,但形式所迫我们也不得不如此,本来你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但现在只能说你来的不是时候。”村长说道。
显然,村长是话里有话,也许他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向我这个外人倾诉,但现在人命关天,亮子现在的伤情也容不得托延,只能速战速决摆脱这困境。
“赵大爷,您是我和亮子的长辈,亮子能长这么大也受到了您老和山村乡亲的庇护,亮子也是你们大家伙的孩子及亲人,你们怎么就这样轻易把他置于这种境地呢?现在我就问您老人家,现在我把亮子带走行吗?”我也只能长话短说,能和就和,不行就打。
“小雨,你说得在理。这样吧,你现在可以走,但少爷绝对不能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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