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点,再高点!我说你可没少吃本姑娘家的米,怎么就这么点力气?这秋千还挺好玩的,你倒是再推的高一点啊……哈哈…太好玩了……”

隔着一堵院墙,姑娘家独有的银铃笑声犹如幽笛吹响,在夜色中晕荡开来。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本该是一副难得的乐事,配上夜半万籁俱寂的景色,倒是显得愈发诡异。

凌无衣略带几分疑色地看向凌无极。

后者一笑置之,大大咧咧地将白马牵了出来,翻身上马,半俯身子递给了凌无衣一只手。

凌无衣:“师父与弟子同乘一骑?”

凌无极反问道:“有何不可?”

凌无衣犹豫了片刻,搭上了凌无极伸出的手,借力纵身跃上了马,在凌无极身前坐好,后背紧紧抵着凌无极温热的胸膛。

觉察出凌无衣的僵硬,凌无极微微将身体后撤了半分,给她留了一分自在的距离。

隔壁院子里的娇笑声依旧未停,俱是一个女子在有说有笑,却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凌无极一打马,二人骑着白马径直往院子外奔去。院门被凌无极事先用内力震开,白马扬蹄,矫健地跃过了门槛,奔向夜色茫茫中。

凌无衣在他出手震开院门后,语气淡然地问道:“师父原也会内功的吗?”

凌无极哈哈笑道:“为师好歹也是缥缈峰的大师兄,虽然平时爱偷懒,但也不至于差到入不了眼的地步。”

在白玉京,凌无极身份独大,从来也没有展现身手的机会。于是白玉京众弟子只知凌无极轻功上乘,剑法………刚刚练完上卷。

二人奔出院落,却说另一边那娇笑声的主人突地停了下来,秋千咯吱一声,不再晃荡。

树藤绑成的秋千上,一位身穿黑衣裙的姑娘两手抓着树藤,小巧的脚气恼地在地上一跺,嗔道:“这小子,偷了本姑娘的银蛟,还不过来见本姑娘一面,恼人!”

那姑娘明眸善睐,也是个美人坯子,只是身后站着的一个古怪男人生生将她衬得有些诡异。

只见那高大男子在月光的照耀下,皮肤泛出不正常的青灰色,两眼泛白,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整张脸上青筋暴凸,隐隐还会蠕动。男子身上只罩了件袍子,露出大片青灰色胸膛。

姑娘仰头,细长的胳膊爱恋地搭上男子的胸膛,指腹在上边缓缓摩挲起来,划着圈道:“阿蛮,还是你好,虽然冷冰冰的,但最听我的话了,眼里也只容得下我一个人。”

那男子神情麻木,动作僵硬缓慢地低下了头,无声地咧开嘴,露出空洞的口齿。

女子仿佛得了心头宝,掩面娇笑了起来。

行出十里远的凌无极突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小声咕哝道:“定是那婆娘在背后咒我。”

二人距离极近,尽管有风,凌无衣还是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随即问道:“师父说的……娘可是方才院中人?”

可怜公主礼仪繁重,“婆娘”这种粗鄙的称呼她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闻言,凌无极嗤道:“她哪里还能称之为人,她就是一个疯子。为师自认对美人要以礼相待,可见了她………唯恐避之不及。”

凌无衣不解道:“师父,那位姑娘……”

“什么姑娘?”凌无极打断她,“她都年方四五十了,不过驻颜有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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