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建是被渴醒的。
原则上说,这并不算是自然苏醒。就像他不是在自然入眠这样的温和的手段下失去了意识,而是被别人猛击了一下脑后而彻底失去意识。
为什么说是彻底呢,因为他虽然是被击晕,但是记忆还是记得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让他一瞬间失去了感受身体的能力。
他缓慢的张开眼睛,慢慢的把光线收录入瞳孔,在视网膜上沉淀成像。起先只是一片黑暗,但是多少能看清一些轮廓了,他确信自己是在一个黑暗老旧的房间。能看到很多乱七八糟的老旧物事堆在一起,大概是间家庭杂物间,呼吸中都能感觉道浓烈的灰尘味。
手脚自然是被绑住了,嘴上也贴着胶带,大概并不是很专业,现在胶带已经脱落了大半,给出了他喘气的空间。后脑上还是不时的钝痛,一阵一阵的作痛下,回忆也变得断断续续。但是他总算还是想起来了,落到这个境地的原因。
他好不容易约到了悦木棤一起吃饭,吃完饭后的午休时间,他陪对方去买东西,回来的路上他捡着一个没什么人的时候,对悦木棤第三次表白了。
悦木棤没有多意外,只是露出一个略带困扰的神情,用小指勾了一下自己散下来的刘海,轻轻动了动嘴唇。显然这是要拒绝的征兆,他连忙打断阻止对方说出那个回复,把自己准备的礼物塞到悦木棤手里。
然后——就突然失去了感觉,似乎自己的身体失控了,两腿一软,眼前一黑就倒下了。最后模模糊糊的记忆里,悦木棤蹲下来试图扶起他,一边慌张的喊了起来。
记忆到此打住。曾子建回忆起来后,一脸茫然。
他难道是什么时候患了什么隐性绝症?还是说他告白太激动以至于身体负荷太高突然休克?生命已经到了晚期了?不会吧,他才十八岁啊,人生才开始啊!
这一冲击性的事实让曾子建激动了起来,他张开嘴想发声,但是干涸的喉咙一动就产生了撕裂般的痛感,同时大幅度动作移动也让一直保持不自然姿势而血液循环不顺的身体半边又通又麻。积攒一天的痛觉同时向中枢神经攻击,那酸爽硬是让曾子建半天没缓过来。
“靠…….什么鬼。”扯着嘶哑的嗓子发出了第一声抱怨,曾子建总算是调整了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稍微舒展开自己感知艰涩的身体。痛感慢慢缓解下去,意识也彻底清醒了。
他脑子里总算生成了那个正确的,关于他此刻状态的信息。
他这是给人绑架了。
人生十多年,爬过树翻过墙,打过架抽过烟,逃过课表过白,但是被绑架这个事情还是历史第一次。这新奇的感觉伴随着后知后觉的恐惧一起翻涌上来,曾子健感到自己心脏快速的跳了起来,冷汗也开始慢慢往外渗。
如果他是在和悦木棤表白时候被袭击的,那么是谁袭击的呢?目的是什么?悦木棤呢?这里又是哪里?他昏倒多久了?有人来找他吗?
曾子建焦虑起来,诸多担忧一一拥而上,就像水底的气泡不断冒出来,纷乱而破碎。他试图整理思路,但是思维只是犹如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咔。”
锁舌弹开的声音彻底终止了曾子建一团乱麻的思绪。
因为眼睛适应了黑暗,门被打开的瞬间,外面的光亮让眼睛泛起了不适应的酸涩。曾子建反射性的眯起眼睛,看到来人关上门,走了进来,却什么也看不清。
脚步在靠近,不紧不慢。曾子建的心跳又一次回到了那过载的频率,那右手拳头大的器官仿佛随时要顺着嗓子眼跳出胸膛。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