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傅,小唐,这里!”张念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向两人喊道。张念是武场的堂鼓手,也是副班主,对新人都很关照,话多但为人实诚。
两人走过去,杨忆扫视一圈饭座周围,“张念,你这桌没人吗?”
“杨师傅这是什么话?我不是人啊。敢情咱们白在……”张念斜着眼望着杨忆不满道。
“别贫,她的意思是就你一个吗?”唐栩打断张念。
“对啊,不过原来和何师傅约了,菜都订好了,结果他有事回安徽老家了,来不了,就剩我一人。你们坐下一起吃吧,反正何师傅请客。”张念笑道。
两人拉开椅子坐下,上好的梨木方桌上摆着几样开胃菜,还有一壶花酿。菜还没有上完。几人边吃边聊。
杨忆瞥一眼张念,想起什么似疑惑问:“张念,今天大清早我路过你那,里面吵吵嚷嚷的,像是在收拾东西,怎么回事?京堂来挖你了?”张念精神抖擞地搓了搓手,笑着说:“哪能啊!京堂那群犊子也能挖走我?是然爷的上海旧友要大办喜宴!请然爷千万要捧场,然爷点了武场几个哥们陪同。”
“哟!真是走运啊,又可以去蹭饭了。”杨忆打趣说道。“嗯嗯,恭喜恭喜!”唐栩笑着随声附和。张念嘿嘿的笑了几声。
唐栩而后突然想到什么似开口问道:“咱剧院里是不是有个青爷?”她记得,招聘那天别人似乎是这样喊的。
“青爷,你不知道?他大名萧风,咱们剧院就是他家开的,他拿手花旦,惯唱老生,也是咱们剧院五大名牌之一。”张念吃了口丝瓜,眉飞色舞地回答道,剧院的情况早就被他摸熟。
“而且咱们剧院本来是地方小剧院,也当年萧风的《凤还巢》唱红以后,积累了一些票友,他也招纳各地梨园角儿,且不限科班出身。像何师傅和李师傅,就是后来才来咱们剧院的。自古水涨船高,也就有了现在的轩凡剧院。”杨忆附和到,她和萧风是老相识,言语间也尽是赞美之词。
“这么厉害,那他怎么住我隔壁呢?”唐栩疑惑不解。还有老板和员工一起住的吗?
“你居然住合欢院?”杨忆听到后震惊地睁大了眼。
“这事我听说了!剧院住宿的房间不够,青爷那还有一间房就安排给你了。没人和你说吗?”张念看向唐栩,她简直是是惊讶到痴呆的样子,接着拍她了拍她肩膀安慰她说:“没事,青爷不住剧院,只是偶尔在合欢院休息。你们俩不会经常照面的。”
“虽然只能这样,不过…那院子叫合欢院啊!”张念笑嘻嘻地拉长了语气,唐栩顿时感觉气氛尴尬的无从适应。
啧!多么旖旎的名字……虽然小哥哥长的俊俏,但她可不想在这个时代发生什么风流事,万一传为历史遗臭万年呢。
“小唐啊,留点神!指不定被青爷看上,你后辈子无忧了”张念说完狡黠地笑出了声。“后半辈无忧。你信不信我抽死你,让你一辈子无忧!”唐栩攒着拳头,死盯着张念说道。
“嘿,你这动不动就动手的爆脾气哪来的?哪还有半点知识分子的样子。”张念打趣说。
“我愿意!爱咋咋地。”
“说的话还一股大碴子味儿。”杨忆也忍不住调侃。
八月末的天气,微微转凉,日头不似前些日子毒辣。一丝清爽的微风轻拂人面,日子仿佛也惬意悠长。
三个人吃吃喝喝,唐栩酒量差,喝了几杯便步履踉跄,杨忆将她扶回家中休息。待唐栩睡醒,已经是辛未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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