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的时候,李凌就被冻醒了,不知是天气冷还是房子漏风,屋里已经开始冻鼻子。
看着丫缩在被窝里,李凌只好下地穿上鞋子,把小薄被给小丫盖上去,又给老娘掖掖被角。
见两人睡得香甜,李凌哈口气搓搓手,直到手掌热乎点才推开门出去拿柴火,终于知道为什么冷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外面下起鹅毛大雪,厚厚的积雪把柴火堆包裹的像小山一样。
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掌,费很大的劲才将柴火拽出来,等到人进屋的时候,身上都冻透了,坐在灶台边将火点上,李凌长松一口气,总算是有点热乎气了。
望着向上窜的火苗,李凌陷入了沉思,眼看着年关到了,可是家里依然家徒四壁,除了买糙米花掉一贯钱外,给母亲治病抓药又去掉一贯零二百文钱,眼下五贯钱再加上卖掉雉鸡的钱,也只剩下三贯左右,而这些钱还要给母亲抓药,根本挺不到过年。
“唉,年关难过啊......”
美人一叹,倾国倾城,将军一叹,血染万里,李凌一叹,屁用不顶,除了小丫梦里喊哥哥吃驴肉馅的包子外,没有任何奇迹发生。
寒冬腊月的公鸡从来都是时辰到了就打鸣,哪怕外面的天色依然漆黑的吓人,不过今天的院子里有些热闹,从不早起的正房居然破天荒的打开门,赵氏让人请大夫的声音,隐约中传进屋子。
不知道谁病了,不过李凌没打算出去问,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添柴火,昨天送马大夫出门的时候,赵氏还倚在门框上小声说了一句越穷的越能摆谱,她以为别人没听见,其实李凌听见了。
有心想要说一句不是为了摆谱才多花五十文找上门大夫,而是老娘根本下不床,天寒地冻的怎么去求医问药?不过想一下李凌就放弃了,有些人并非是不理解,只是想单纯的看笑话而已。
没过一会,风雪中传来大门被推开的声音,隐约中几个人步履匆匆的走进正房,直到天色大亮,正房那边突然传来赵氏凄厉的呼喊。
“我滴心肝宝贝啊......我苦命的孩儿......!”
李凌终于知道谁病了,是赵衡那个小胖子,只是不知得什么病,以至于赵氏哭的这么凄惨,起身给小丫盖被子的功夫,熊氏幽幽的说道“凌儿,院子那边哭什么呢?”
“好像是谁生病了,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娘,天刚刚擦亮您在睡会吧,待孩儿把饭做好了,在叫您起来吃饭,今天早上可是熬骨头汤喝呢。”
“为娘睡的够久了,先扶娘坐起来。”
李凌将老娘扶起来,又给掖好被角,一看熊氏望着窗外,不禁说道“都是一些没人情味的败类,还是不要管他们的好。”
熊氏叹口气,“咱们娘三毕竟住的是人家的地方,如今有了事情虽然帮不上忙,但是过去看看也好,省着你二舅母那人挑出理来。”
母亲发话,李凌自然不好反对,将饭闷上,骨头扔进锅里,开门走出去,虽然两家住在一个院里,但是从来没有来往过,除了那次小丫上门求救被撵出来外,李凌一家再也没有登门过,看着正房那扇挂着棉布的门,李凌面无表情的掀开棉布帘迈了进去。
温暖的正厅里,七八个下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二舅脸色阴沉的坐在太师椅上,而赵氏则陪着马大夫围着小胖子在说些什么。
见李凌走进来,熊兆仑微微一愣,刚要问问有什么事情,结果被赵氏抢在前头“你进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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