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晚,静谧无暇,月光皎洁,透着一股子白净,让人忘却一身疲惫。

沈荠麦背着包,从医院大门走出来,迈向邻近的公交站。

最近是流感高发季,医院急诊部忙得不可开交,她于是被临时从普外科调过去,原本工作时间还算规律的她,现在每天都得匆忙地赶晚班车。

今天还算幸运,她刚到公交站牌,就有一辆公车缓缓驶来,上了车,沈荠麦便拿出耳机,听起了音乐。

窗外霓虹灯闪过,漂流的人儿还在默默打拼,盼着出头日,年轻的男女互相搂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是城市的百态,沈荠麦看着看着,便袭来一阵倦意。

这时,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走上公车,他眉眼清秀,薄唇紧闭,昏暗的灯光衬得他面色透白,像个柔弱书生,只是面上却留着一道疤,反显得阴森骇人。

男人左右环顾了一下,将手插在裤兜里,慢慢走向沈荠麦的座位,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沈荠麦也没在意,只是抬眼看了看他,便又陷入困顿。

公车缓缓行驶了一段时间,那男人却突然提起一口气,将裤兜里的手抽出,豁然是一把刀,转眼间便架在了沈荠麦的脖子上。

沈荠麦瞬间惊醒,起初还有些茫然,直到感受到脖子上冰冷的触感,才意识到自己被歹人挟持了。

男人粗着嗓子道:“把你的包给我,快!”

因是晚班车,车上乘客稀稀疏疏的,此时无一人敢站出来制止。

任沈荠麦平日如何猖狂,面对这样的状况,她亦不敢嚣张,却也不甘将包给他,别的无所谓,那里面放着她新从陈晓泉那得来的标本,是她差点抛下尊严才要来的。

慌乱中她发现公交司机似乎变换了行车方向,于是她试图和歹徒周旋起来:“大哥,有话好说,我马上。”说着沈荠麦便将手向身后的包慢慢探去。

“快点!”男人大声吼道。

此时,坐在后座的年轻男子被吵闹声叫醒,他双目微睁,皱眉看了看眼前的场景,片刻便反应了过来,他坐直了身子,似乎在伺机而动。

沈荠麦见实在不能再拖了,眼看警局便在不远处,她狠了狠心,将包递给了男人。

谁知男人夺过包后,并未放开她,而是架着她往车后门走,边走边朝司机呵斥道:“把车停下!不然我杀了她!”

话音未落,刀光剑影间,一道健影闪过,年轻男子一只手抓着男人的肩膀,将他向后拽去,另一只手抓着男人的手腕,想将刀夺过,谁知那男人虽然瘦弱,臂力却十分惊人,只见他反手一挥,便在年轻男子左手手臂上划了一刀,年轻男子伺机用脚一踢,那刀,便飞落至地上。

车上乘客见状,纷纷向前帮忙压制住男人,恰好此时,公车也到达了警局门口。

沈荠麦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直到男人被警察带走,她才回过神,拿起地上的包走向受伤的年轻男子。

“你没事吧?我是医生,我先帮你简单包扎一下吧?”

男子右手撑着地,皱着眉头抬起头,却见眼前的女子杏目圆睁,透着关切,记忆中的那双眸子依旧清澈,只是不知是因为昏暗的灯光,还是今晚太过柔和的月色,她的脸上似乎少了些许张扬,多了份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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