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怀再次给夫人告罪了,实在是事急从权。”袁怀似有些像真的告罪,又有些不在意。

程晚清此时紧张的连动也不能动弹,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浑身都在冒着冷汗.只低着头闭着眼,等待最坏的时刻到来,她打定主意,搜到那个黑衣男之后,就说什么也说不知道,况且她也真的不知道。

这位袁怀她是记得的,三皇子即位后,他便成了锦衣卫指挥使,深得天佑帝得宠爱,行事狠绝毒辣,朝堂内外无不忌惮,就算有着从龙之功的周家和付家也要着意与他交好。

而此时的袁怀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眉宇间的阴沉肃杀之气还不重,一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这时间行公务,也不见半点疲惫。

落在他的手中,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她在心里暗叫倒霉,这真是天降横祸啊,她还没好好开始新的人生,怎么就要遇上这种要命的事。

外面平地起春雷,似要下雨,程晚清心乱如麻,心跳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尽管有梦里的经历,原来到了不遵循梦中轨迹的事情上,她还是一无是处,全然不知所措,她要尽快的成长起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程大夫人有些气急,看着锦衣卫到处搜查,指着袁怀:“你,你,你!”到底没找出什么话能形容他的愤怒。

袁怀只低头赔罪,不过两炷香的功夫,那些锦衣卫们就一个接一个的来回话,最终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搜到。

程大夫人心中恼怒,面色上带着嘲讽,而程晚清虽略略松了一口气,却也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一眼难尽,此时让她担心又疑惑的是,那个陌生黑衣男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溜走的,不仅是她全然没有发觉,连这周围所有人,包括袁怀和那些锦衣卫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他居然溜走了。

袁怀抬头环视了一遍在场的人,明明是有消息说往这边来了,怎么会什么都没有,附近的庄子都搜得差不多了,怎么会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屋外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此时有一个锦衣卫从外面进来,春雨和大地混合着的清冽泥土气息也随着灌了进来:“大人,王千户在东边的庄子上抓到刺客了!”

抓到刺客了?程晚清心中一凛,心中的不安和忐忑一瞬间又回来了,怎么会被抓到呢?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这座庄子,怎么还会在别的地方别抓到。

她心中是不愿意相信的,毕竟,冒着闺誉被毁的风险救了他一回,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做了无用功。

虽然她不是自愿救的,虽然是被迫的,可那也到底也是救了。

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让袁怀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带着不满和愤愤的程大夫人,似乎要找回场子的架势,便飞快的告了罪,借口有公务,一头扎进了越下越大的春雨里,步伐匆匆的走了。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目中无人,等回了城,非得让你父亲参他一本不可。”程大夫人犹自气恼。

在程大夫人心里,她的丈夫是意气风发的探花郎,是无所不能付明卓。

在京都,他是镇国公服的程大夫人,就算是外放为官的时候,她也是一方父母官的官太太,谁不是对她客客气气的,这个袁怀,简直就是太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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