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何流云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顾桦是怎么把马车弄出来的,只知道她一直被被抱着,走了很远。

马车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顾桦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何流云不得不睁开眼睛。

“桦哥哥!你怎么一直在流血!”何流云看着坐在旁边的人,脸色雪白,身下一滩血水,她的烟紫色罗裙裙摆也已经被血水染得红不红黑不黑的了。

顾桦看着她,牵起嘴角想说一句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就晕了过去。慕容祺和苏靖颜的武功比他想象的要高,再加上之前和慕容祺动武之前他还中了迷药,又挨了慕容祺一拳。他虽然把他们都杀了,但他自己的伤也很重。

何流云看着晕过去顾桦,彻底慌了,双手捧着他的脸左右摇晃:“桦哥哥,桦哥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顾桦没有一点动静。

何流云掀开帘子,马车已经出了榆林城有一段路了,她得赶快找个地方停下来。

“公子?公子?”白芷意看着放下筷子,蹙着眉头的顾邺。“公子,你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顾邺摇摇头,伸手揉了揉胸口,越来越痛了。出什么事情了?受这么重的伤?

“公子,你身体不舒服吗?”白芷意见状也放下了筷子,提了水壶倒了一杯热水,放到顾邺面前,抬头对红玉说,“你去马车上拿一件公子的外套过来。”

红玉看到两人放下了筷子,本来也不敢再动筷子了,听到吩咐立马应了一声跑到了外面,去马车上拿外套。

“不必了,我们现在起程吧。”

说罢,顾邺就自己掌着轮椅走了。现在应该快到赶到青冥城去,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口这么痛,肯定是受了很重的伤,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到了青冥城就会知道了。

何流云赶着马车,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破庙。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把马车停到破庙里面。庙里有很多枯草,还有烧过的树枝,想来是之前有人在这里歇过脚。

何流云把顾桦从马车上抱下来,用枯草垫在地上,让顾桦躺在枯草上。顾桦的血瞬间就将身下的枯草染红了,何流云看着通红的枯草,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

她一边解顾桦的衣裳,一边哭着说道:“你要是死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可是转头一想,他若是死了,她理不理他他也不知道了,就哭得更狠了。她没有学过歧黄之术,不会治病。可是流了这么多血,她如果不帮他把血止住,等不到别人帮忙他肯定就死了。

脱得只剩下里衣了,白色的里衣已经被血染红了,到处都是血,何流云根本找不到伤口在哪儿。掀开里衣,才看到肚子旁边的刀痕,刀口不长却有些深,还在往外冒血。手臂上也有一处伤口,同样是刀口不长却有些深的伤。

何流云哭着跑到马车上把药箱子拿了出来,现在要事路清和在就好了,他肯定能保桦哥哥没事的。

她记得曾经听路清和说过大蓟是止血的药,她先用一块布将顾桦身上的血都擦干净,才将大蓟粉洒在伤口上,顾桦哼了一声,没有醒过来,应该是疼的,何流云立刻放轻了手。果然没过一会,伤口就没往外冒血了。又在药箱里找到一瓶金疮药,她好像记得这个是可以治刀伤的。

一瓶金疮药被何流云全涂在两处伤口上了,顾桦再没有声音,只是眉头皱得很紧。何流云找来一件干净的衣裳,撕成两片,把两处伤口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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