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之后，白乐闹着不肯走，想留下来。白舒城费了好一番工夫，允诺晚上再带她过来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
到家之后，白舒城让两个小家伙自己在客厅里玩，自己到阳台上去收衣服。这些天可是把他给忙坏了，退休以来还没这么忙过，还好自己平常喜欢锻炼，身体还算硬朗，要是换了自己那帮只会下棋听曲儿的老哥们儿，怕是早就熬出毛病来了。
白舒城前脚一走，后脚白天就把白乐拽到一边，一脸严肃地瞪着她。
“白乐，道歉！”白乐才只有三岁，一下子就被白天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哭了。白舒城衣服正收了一半，听到哭声就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几件小孩子穿的小褂子。
“你俩又咋啦？”白舒城一看白乐哭得梨花带雨的，就赶忙把衣服放在沙发上，把小丫头揽在怀里。
“乐乐不哭，哭了可就不漂亮了哦。来，跟爷爷说说是怎么回事，爷爷给你们评评理。”
小丫头脸藏在爷爷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何况三岁孩子的语言组织能力也就那么一点儿，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
白舒城转向一旁虎这个脸的白天。
“哟，这小脸板的还像那么回事，不过爷爷告诉你啊，这黑脸啊要在外面使，可不能对着家人，懂不懂？来，你说说看，到底怎么拉，为什么妹妹会哭。”
“都告诉你拉，那不是妈妈，是小姨。”白天一脸不耐烦地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冲着刚止住的白乐吼，小丫头哇的一声再次哭起来，边哭边喊，哭得声嘶力竭，好不凄惨。
“那是妈妈，就是妈妈。妈妈——”白舒城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法让他停下来，只得哄着让白天给妹妹道歉，可白天倔强地紧闭着嘴，就是不肯说一个字儿，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啪塔啪塔往下掉。
“哎呀，你们两个今天这是怎么拉？之前不都是好好的，要当爷爷的乖孩子的吗？现在你们这是言而无信。”白舒城摆出一副要生气的样子，这一招果然凑效。
“爷爷——是不是我不乖，所以妈妈不要我们了？”白天慢吞吞地挪到白舒城身边，就着他的腿趴下，闷声闷气问道。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白舒城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看看眼前的俩孩子，想想忙的一天到晚见不到面的大儿子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大儿媳，纵容是他也忍不住叹了口长气。他伸出大手，慈爱地抚摸着白天小脑袋，乌黑的短发如绸缎一样，摸起来柔软舒适，可白舒城此刻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算不上舒适。
默涵啊默涵，你躺下了人事不知，倒是一了百了了。睡够了快点儿醒过来吧，敬轩太忙顾不上，孩子们都想你了？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也想奶奶了。”看他长久没有回答，白天扬起小脸，摇晃着他的膝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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