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什么时候过来呀,我可有十年没有见到她了!”张伯转忧为喜,这些个事情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郑川泽每年都在菡泽这小姑娘生日的时候到这儿来。念念叨叨地,他这老头多少也听出些门道来了。
“张伯,但是她失忆了。”郑川泽不起波澜地说道:“别着急,她现在很好。是件好事。”
张伯刚刚可谓是经历了悲喜两重天,此刻张着嘴问道:“那孩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郑川泽点点头。“有空我会带她过来的。”
张伯听着自己想了想,片刻后继续说:“忘了好啊!都是不开心的事记得干啥呢!她现在说不定过得更高兴。”
张伯顿了顿,浑浊的眼睛湿润了。“都不知道这姑娘这十年过得得多酸啊!川泽啊,这会她回来了,你可得好好待她!”张伯没有儿女,但是川泽一直待他如长辈,菡泽这女孩先前待他也是亲近得很。这么些年来,张伯其实已经把他们两个看成是他的两个孩子了。
郑川泽将张伯扶到椅子上坐下,“我会的。她一说要日记本,我不就赶着来了吗?”郑川泽难得的说了笑话,逗得张伯呵呵地笑着。
张伯知道,川泽他虽然看上去很冷漠,心里还是非常柔软的,可惜的是再也没人能走进这孩子心里。
现在菡泽这孩子回来了,川泽也就回神了。
“不过,我好多年没订牛皮纸的本子了!幸好牛皮纸还有,我今晚熬夜也得把它做出来,让你明天送去!”张伯想到这么些年来,终于能为这俩孩子做些事,内心就特别高兴。
“张伯,我和你一起做。”郑川泽说着就去找牛皮纸。
在桐城旧市区的一条小巷子里,灯光闪烁了一个晚上。
生就一副俊彦的男子彻夜未眠,安静的脸庞上棱角分明。在光和影的交错中,与周遭之景竟也融合得十分巧妙。
桌子上杂七杂八的碎纸片,剪刀,针线等物凌乱地挤在一起,空出一块地方,两本牛皮本静静地躺在上面。一本每一张纸都完美地重合在一起,整整齐齐,仿佛是机器生产的一般。而另一本,则总是有那么几页突兀地显示自己的不同,装订的地方同样扭曲着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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